對於保安哥為什麼去那幢公寓當保安,我很好奇。
這家夥一臉清俊的書生氣,長得雖是人高馬大,但手臂那點肉還不如本姑娘練天朝婦女幹架式時攢的栗子肌。招他站門的那樓可能要的是隻男花瓶。
聽我問這事,保安哥就沒形象地翻白眼:“幹嘛,你有職業歧視?”
“怎麼可能?如果有誰眼瞎請本姑娘去當保安,俺甩胳膊腿就上崗。”我真心實意地說,“但你看著就不像肯老實當工人的料啊?”
聊了半天,保安哥終於向我施舍出他的芳名,侯江瀾。我深刻覺得這麼個高逼格的名字,算是跟錯了主人。
這家夥正跟塊濕麵團似地癱在我的被子裏,毫無穿保安製服時的樸實精練,抬手投足之間整一個貴族少爺似的閑適慵懶。
侯江瀾聽我這麼嫌棄他,不高興了:“本人一直踏實地幹著保安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好吧,你又不是沒看到過!”
我嗬嗬:“可不是,在一群大姑娘麵前演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小保安,挺好玩是吧?”
侯江瀾勾了嘴角:“那公寓有點問題,我不裝不行,你當時也不是感覺到了嗎?”
我隻能點頭:“你是因為那裏的鬼東西,才去當保安的吧?”
“嚴格來說是受人之托。”他笑語,搖搖手指頭,“這事跟我主顧有關,不便跟你多說。不過看在我倆算是有緣,送你幾張小東西吧。”
說完從左褲袋掏到右褲袋,從衫標袋又摸到屁股後麵,終於抓出幾張黃乎乎皺巴巴的長條紙扔給我。
“什麼玩意兒?”我撚著這團散發可疑氣味的東西,很想把它往垃圾桶裏丟。
“解縛咒符,能幫你走出這屋子。”侯江瀾從被子裏爬起來,伸手抽過一張黃紙就朝我腦門上拍。
“破困!”
我渾身莫名一凜,腳底泛起輕鬆的暖意,始終縈繞在神思之間的幽閉感消失了。
“這裏有十張,每張隻能維持八小時,所以不能跑太遠。”
“跑太遠回不來怎麼辦?”我摸著這些皺皺的寶貝符,連忙問。
煤瓜被抱得不舒服,不時地扭腰扭腿的,還凶凶地往揣著自己的手撓上幾爪子。
“你這個魂就沒了啊,也可以理解為能量耗盡而散。”侯江瀾漫不在乎甩了甩爪印朵朵的手,可能見我麵色悚然,又連忙解釋,“不用怕,亡地困靈不太常見,也很容易破解。成因是人死去的地方有東西吸住了魂的能量源,找到那東西燒掉就行。”
我摸摸頭,想到床墊下的那張毯子。同時理智大神告訴我,它不是那種燒掉就老實的地攤貨。
正琢磨著要不要將毯子的事跟這位神神叨叨的侯少爺提。
“現在就跟我出去一趟吧。”侯江瀾卻沒興趣留意我的糾結,自然地伸過手來。
我稍作猶豫也就從了,牽就牽誰怕誰。
“去哪兒?”
“找那個能幫你活回來的朋友。”
誒瑪,這位看起來懶得跟灘泥漿似的帥哥,在我眼頓時跟聖母瑪利亞一樣聖光萬道。
二話不說,我從牽手恨不能直接升級為抱著他的大腿橫著爬。如是平時,這麼輕信大意地跟著一位認識不到兩個小時的男人出門,準能被雪姍筱媚訓得狗血噴頭。
可眼下本姑娘人非人鬼非鬼,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擔心個什麼人身安全問題,何況再等下去身體都快沒了。
之前跟雪姍q聊過,我爸媽看了紙條果然是信了,大早就奔去殯儀館辦推遲火化的手續,付了將近萬元的高檔冰屍費才夠存七天,心疼得我撓了好半天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