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蘭輕正在安撫靈兒的情緒,掌櫃的就急匆匆地跑來回報道,臉上的神情十分急切,“木姑娘,靈兒姑娘的爹娘來了。而且,他們的神色好像不善。”
“知道了。”木蘭輕淡淡地對著掌櫃說著,心裏麵則是有些煩躁的。
“姐姐。”靈兒也有些慌了,拉著木蘭輕的衣袖,眼裏麵滿滿的都是祈求。
“蠢東西。”掌櫃還沒有退出去,大娘便氣衝衝地衝了進來,對著靈兒狠狠地打了一個巴掌。
“娘。”靈兒低低地喚著,手捂住了自己紅腫的臉,聲音哀戚。
“我平日裏麵是怎麼教你的?怎麼,一離開了家,你就敢做出那種事情了?”大娘憤憤地罵著,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你知道大街小巷都是怎麼說你的嗎?狐狸精,勾引男人,你,真的是氣死我了。”
大娘的淚水簌簌地落下,大爺雖說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但是還是柔聲勸大娘了,“好了,孩子都在麵前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動手了。”
“大娘,您別生氣了,謠言止於智者,那些人都不過是在胡說八道罷了。“木蘭輕柔聲勸著大娘,希望大娘能夠寬心。
事情不過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怎麼今天就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了?木蘭輕的心底多了一絲疑慮。知道的人也不多,難道是大夫人授意人傳出去的,隻是為了玷汙了靈兒的名聲?
“謠言止於智者?那不過是說說的罷了,事情傳得那麼沸沸揚揚,大家都信了。以後,靈兒還要怎麼去找婆家啊?”大娘痛心疾首地說道,一副子不教母之過的模樣。
“娘,既然找不到,那麼我就不找了。”靈兒心直口快地說道,毫不在意。
大娘越發生氣了,直直地盯著靈兒,“你該不會是到現在都沒有對沈四公子死心,想要當他的外室吧?”
“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敢這麼做,我死給你看。你就不是我的女兒。”大娘貞烈地說道,完全沒有人會懷疑大娘這句話的真實性。
“大娘。”木蘭輕急忙勸道,“您別生氣了,氣大傷身。”
“你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沈四公子糾纏不清了,否則你娘親我就死無葬身之地。”大娘指著靈兒,威逼道。
靈兒整個人都懵了,畢竟年紀尚小,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淚水簌簌地落下,拚命地搖著頭。
“大娘,靈兒一定會聽您的話的,隻是何苦要用如此毒的誓言呢?怕是不詳吧。”木蘭輕急忙勸道,心裏麵也是急壞了的。
大娘完全不聽勸,冷冷地說道,“有什麼吉祥或者不祥的?我不在乎,今天,我一定要聽到誓言。”
“娘親,可以換一個嗎?我真的做不到。我寧願用我的性命來發誓的。”靈兒拚命地搖著頭,淚如雨下。
“是啊,大娘。”木蘭輕在一旁勸道,眼睛看向了大爺,希望他能夠幫著勸勸大娘的。
“加上我吧,要是你再敢和沈四公子在一起,傳出了一丁半點兒的謠言,我也沒有活下去的臉麵了,讓我和老伴兒一起死好了,眼不見為淨。”大爺也極其剛烈地說道。
木蘭輕頓時心死,隻是同情地看著靈兒。
靈兒年紀尚小,瘦弱的肩膀卻要承受這麼多不該她承受的一切,她能夠承受得了嗎?
靈兒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淚水,在大爺和大娘的催促之下舉起了手,對天發誓,“我靈兒對天發誓,若是此生再與沈四公子有任何的關係,傳出一丁半點兒的謠言,我爹娘都不得好死。”
這句話一說完,靈兒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似的,重重地癱坐在了椅子上麵。
大爺也滿意了,心疼地看著靈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大娘輕輕地撫摸著靈兒的長發,歎息一般地說道,“靈兒,不要怪爹娘狠心,不顧你的心意一定要讓你和沈四公子劃清關係。隻是,深宅大院的,咱們真的沒有福氣進去啊。娘隻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別去手那勞什子的苦。”
“娘,我都知道的。”靈兒低低地說著,心在流血,理智卻告訴自己,自己的爹娘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好的。
“知道就好啊。”大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乖,跟娘回去吧。”
“輕兒,這陣子麻煩你了。靈兒這一次還是跟我回去好了。”大娘不想再讓靈兒留在客棧的。沈四公子和陸無雙的關係匪淺,留在這兒肯定會時不時見麵的。
木蘭輕愧疚地看著大娘,“大爺,大娘,對不起,我這一陣子沒有照顧好靈兒。讓她受到了傷害。”
“傻丫頭,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別自責了。”大爺客觀地說道,語氣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
男歡女愛,這本就是攔不住的事情。
“大爺,大娘,我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大爺和大娘都傷心不已,淡淡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