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好餐廳內。
一張圓形餐桌四周,赫然坐著八個人。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但目光陰鷙,臉色陰沉的老人,坐在正中央。他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眼鏡,似乎在表示他是一個有文化素養的人。
隻是,他滿臉的皺紋身邊以及一身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舊知識分子的裝扮,卻是讓餐廳裏麵的每個人都的不由自主地向他多看了幾眼。
尤其是看到他左右兩側坐著的幾個穿著打扮流裏流氣的肌肉壯漢時,每個人就立馬腦補了一些港台警匪片中那些心狠手辣的黑、社會老大的畫麵。
這坐在中間的白發老頭即使戴著眼鏡,但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好人不是。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要不是某個黑、社會的頭目,旁邊又怎麼會坐著這麼多“流氓”呢?
“阿強,去門口看看,那丫頭來了沒有?”白發老頭頭也不抬,冷聲說道。
“是,書記!”
叫阿強的肌肉壯漢,謔地的一下站了起來,將坐著的椅子猛地一推回去,震得整張圓桌都是一陣猛烈顫動。
動作大大咧咧,這“書記”桌上的人倒好像習以為常般,但卻愣是將旁邊幾桌人給嚇得夠嗆。
但,卻沒人敢吭聲。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就是現代城市人的一個明顯的自保法門。
阿強殺氣騰騰地向門口的方向走去,橫衝直撞,就像一頭掙脫了繩索的蠻牛般,將好幾張桌子和人都給撞的差點翻了。
被撞到的餐桌上的人以及被直接撞到的人,原本都是惱火不已,但一見到阿強看過去的殺氣騰騰的目光,立馬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哼,城裏人?都他媽全是孬種!一群慫貨!”阿強心裏很看不起這些所謂的城裏人,那裏變得上村裏的人,男的個個都是純爺們。
城裏的男人,都他媽的像閹割的太監一樣,大部分都是娘娘腔。
想著,阿強內心的優越感立馬爆棚,覺得連走路都範兒十足。
隻是,他還沒能很爽快地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見到要找的女人來了。
阿強所認識的這個女人,自然就是胡曉萌。
剛想張嘴大罵,卻是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從未遇到過的強大氣息如泰山壓頂般朝自己輾壓而來,阿強甚至覺得自己此刻連正常呼吸都有困難。
到底是誰?
竟然有如此前強大的氣勢?
阿強將目光移到胡曉萌的旁邊,隻見一位臉色凝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用虎虎生威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這目光深邃且具有獨特的威懾力,讓阿強頓感壓力,恍若見到一尊從天而降的至尊強者突兀站在自己跟前,有著從屍山血海走來的滾滾的龍威。
胡曉萌不認識阿強,她身旁的葉飛龍更不認識他。
三人擦肩而過,阿強想要說什麼,卻愣是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進去。
直到兩人走過後,阿強才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心中大駭之餘,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轉身回去。
而此時,胡曉萌和葉飛龍已然走到村支書的麵前。
村支書目光陰冷地在胡曉萌的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停留在一旁的葉飛龍身上,不禁略感意外,在他的預想中,胡曉萌隻能是獨自一人,現在竟然還帶了個男人!
好好好!媽的,有出息了嘛!
仗著在城市裏念過幾年大學,就自認為是城裏人了是吧?哼,竟然敢挑戰我這村支書的權威,很好嘛。
今天,我就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凡是挑戰我的人,他們的下場隻有一個字——慘!
“小萌呀,你來了,坐!”村支書陰測測地說道,嘴角的笑意讓人看了都覺得有點寒磣。
“書記,我爸媽呢?他們怎麼不來?”胡曉萌張嘴便問,畢竟,父母的安全,才是她最為關心的。
“嗬嗬,放心,你父母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隻是,我見他們舟車勞頓的,就讓人在酒店裏麵好生照顧,這難道你都怪我?”村支書皮笑肉你不笑地說道。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你父母在我手中,今兒個你隻有乖乖答應我的要求,他們才有可能安全,否則……
對於村支書的卑鄙伎倆,葉飛龍話都沒聽完,便已經想到,當即嗤之以鼻,“好生照顧?怕是軟禁和虐待吧?”
“啪~”
村支書身旁的一個肌肉壯漢大力用手拍擊餐桌,對著葉飛龍怒目而視,罵道,“你丫的誰啊?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我草,五行欠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