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金陵,飛花滿天。春風肆意的遊蕩在大街小巷,為金陵增添了一份獨有的魅惑。
蓮韻樓。
傅青衣頭戴鬥笠,輕紗遮住了臉。她坐在蓮韻樓二樓的最角落,靜靜地喝著酒。
客棧內喧鬧不已,大家都在談論著如煙閣頭牌花魁蘇瑤兒。傳說中,新一屆的如煙閣頭牌花魁蘇瑤兒比曆屆的都好看,腰細胸酥,性感無比,容顏更是傾國傾城,若是能嚐上一嚐,那也此生無憾了。
“哼”傅青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全天下的男人怎麼都喜歡以貌取人,果然啊,男人果然是一種膚淺的動物。傅青衣將手中的酒瓶搖了搖……酒喝完了。“嘭”傅青衣隨手將瓶子往桌上一扔,得,就沒了,走吧。
傅青衣頭也不回地走下樓去。今天來吃飯的人可真多,摩肩接踵的,擠死了。由於人群的擁擠,傅青衣一連撞著了好幾個人。
“少俠,留步。”
一道明亮的聲音劃過喧鬧。
“幹甚?”傅青衣回頭。
那是怎樣一個人啊。和傅青衣一樣也遮住了臉,隻不過傅青衣用鬥笠,而那人用的是一個透著寒光的鐵質麵具。麵具下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明亮,但也能感覺到那光明深處的黑暗。著裝倒是很普通,就是那種十個人裏麵有八個人都穿著的黑色長衫。手中的佩劍也是劍鋪裏最便宜的那種鐵劍。那麼特別的眼睛,長在這麼一個普通人身上,可惜啊……
“少俠難道沒有發現,身上少了點什麼嗎?”那人挑挑眉。
少了什麼?……傅青衣摸了摸,玉佩在,通行令在……錢袋呢……
“是少了點東西,那麼,敢問閣下吾的東西在何處?”傅青衣微微頷首,哪個小賊偷了老娘的錢。
“喏。”那人漫不經心的一指,指向靠窗的那一桌,霎時間,桌上的人的臉變得蒼白不已。
“幾位大哥。”傅青衣語氣平淡,但卻有鋒芒畢露的感覺,“飯可以亂吃,東西可不能亂拿。”
“少俠,莫要聽那小子胡言剛剛他也經過了汝身旁。萬一是他偷了你的錢袋,然後栽贓給我們呢?”其中一位開口了,聲音明顯在顫抖,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吧。
“哦?”傅青衣冷哼了一聲,“汝怎的知道吾丟的是錢袋?”……一句話就露出了馬腳,想騙我傅青衣,還是在混幾年吧。
“這……”那人的嘴唇哆嗦了半天。
身旁剛剛提醒傅青衣的那位少年忽然動了。他身子一傾,從那偷錢賊身邊掠過,反手一撈。回到傅青衣身邊時,手中已然多了一個錢袋。而那偷錢賊的臉從慘白變為了緋紅,看起來窘迫十分。
“看看錢有沒有少。”那人笑盈盈的將錢袋遞給傅青衣。
“多謝。”傅青衣接過了錢袋掂了掂,重量不錯,又看了一下確認是自己的錢袋後,才安心的放入袖中。
”以後莫要偷錢了,沒錢自己去賺,可懂?“傅青衣頭也不回的朝樓下走去。
……“懂……”過了半晌,那偷錢賊才慢慢吐出了一個字。
……
從蓮韻樓下來後,那個蒙麵少年就一直跟隨在傅青衣身後。
“還不知道少俠大名呢。”那人緊緊跟著傅青衣,“人在江湖飄,多交個朋友也好。”
“在下傅青衣,閣下是……”傅青衣甩不掉那蒙麵少年,幹脆放慢了腳步。
“傅兄叫在下沈公子便可。”那人悠悠道。
傅青衣隨和的笑了笑,臉上充滿友好,心裏卻充滿不屑。我告訴你真名,你就告訴我一個姓。蒙著個臉也就算了,還要在名字上做修飾。這人怎的如此虛偽……
“傅兄想必也是為了那花魁慕名來到金陵吧。”沈公子春風滿麵,雖然麵具遮住了臉,但傅青衣也能感受到麵具下那張邪惡的笑臉。
“的確。“傅青衣點了點頭,”蘇瑤兒的美貌人盡皆知,當然要來一飽眼福了。“
“哈哈,彼此彼此啊。”沈公子大笑道,“大家都是喜好美色之人哪。”
傅青衣一臉黑線,誰跟你一樣喜歡美色了,人家隻是好奇這傾國傾城的美人到底生的什麼模樣。唉,不可理喻的男人。
……
夜晚的金陵,璀璨迷人。門街燈火明亮如星,將這金陵城照耀的如白日一般。街上的人絡繹不絕,為金陵增添了一份繁榮。而人最多的地方當然是哪裏——如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