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何從回到王府就一直待在房間裏,打著養病的名義謝絕了一切的拜訪。
可是,還是有人知道在靖王府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梓何從回去之後一直在喝酒。喝很多的酒,一直喝到倒在了地上,還是抱著酒壺的。
王府的下人門,每天從不同的地方把蕭梓何抬回房間。
有時候是院子後麵的荷花池,有時候是西廂,有時候在前廳。
無一例外的,是那些地方都曾經有過一個人的痕跡。隻是痕跡,因為,那個人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了。
又是荷花池。
早已是入冬的季節,荷花池中的荷花也隻剩下枯荷一片。坐在荷花池便,手中是一壺酒。
初冬的陽光顯得有些蒼白,帶著冰冷的溫度灑落。
蕭梓何又醉了,伏在欄杆上,睡著了。
早已守在遠處的下人匆匆忙忙上來,七手八腳的抬起蕭梓何送回他的房間去。
房間裏是檀香的氣息,凝神。蕭梓何好像睡了,睡得很沉。他沉沉的呼吸,翻了個身,裹著被子,卻微微的睜開了眼:“……你來了?”
“是。”一個聲音道。床帳外,是一道影子立在那裏。
“有什麼消息嗎?”蕭梓何淡淡的問。語氣冷靜的聽不出半分的醉意。
“主人。您的處境很危險。”那個影子道。
“他終究還是不信本王的是麼?”蕭梓何平躺著,枕著手臂看著帳子的頂端。
“是的。”那個影子又道,“主人,您或許可以考慮和風王子談一談。”
“風?”蕭梓何冷笑,“同他能談什麼。這件事難道他看得比本王還要透徹?”
影子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道:“或許是的。”
“哼。”蕭梓何輕哼一聲。
“請恕屬下鬥膽,主人的眼睛從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情感所蒙住。”影子輕聲道。
“哦?”蕭梓何的聲音冷了冷,“你的意思是楚楚麼?”
影子沉默了。
蕭梓何微微閉目道:“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影子俯身道:“請主人恕罪。”
“下去吧。現在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還不是時候。”蕭梓何閉上眼睛道,“本王乏了。”
“屬下告退。”影子說著,退出了房間。
等房中一切恢複安靜的時候,蕭梓何微微歎息。
是乏了。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疲乏。無論是蕭華軒還是楚楚,亦或是那遠在他國的風。
他覺得這事情就好像是一個漩渦,他正被卷進去。他想要掙紮,但是卻發現越是想要掙紮,被拉扯進去的速度就越快,力道就越強。所以,他能做的就隻有等待。等待到了漩渦口的那一刻,是生還是死。
他想起風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他說:“蕭。你終有一天會需要我的幫助,到時候隻需要給我來封信,我一定會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