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何這幾天的心情很糟糕,風一封書信給他,上麵很簡單的幾句話。說明了想要蘇筱平安的條件。
帳外是獵獵的風吹動了旗幡,蕭梓何坐在桌子旁,手指輕輕地扣著木桌,發出一下又一下的輕響。
用蕭華軒的隨身玉佩,換取楚楚的平安。這是風開出的條件。很奇怪的條件。
蕭華軒的玉佩是王室的象征,蕭梓何也有。在他們出生的時候,父皇就會賜給他們一塊刻著名字的玉佩。
而蕭華軒的玉佩在他當時皇帝的時候,就已經由宮中巧匠雕琢,在上麵加上了帝王王者的龍圖騰。
可是,這塊玉佩除非用作信物,也並無太大的用處。風要這玉佩做什麼?蕭梓何依靠在椅子上,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玉佩上有一個“何”字。
緩緩地摸索著玉佩,蕭梓何閉上眼睛。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無論用何種方法,去取得蕭華軒的玉佩,都是對蕭華軒權威的挑戰,對帝王權威的挑戰。
他還是沒有放棄逼自己做皇帝的想法?蕭梓何歎了口氣,似乎從見過蕭華軒起,風就變得古怪了。風曾經私下喝酒的時候用嘲諷的語氣對他說,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戰場上見。他當時還笑著說,沒有戰爭的話就算不用相見也好。風當時笑的很古怪。
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知道皇兄對他早已生出殺意呢?隻不過,自己終究對權力之爭並不太多興趣。那些由鮮血和陰謀組成的遊戲,隻會讓蕭梓何覺得恐懼。
蕭梓何從一邊取過火折子,將桌上的油燈點上,然後將風的信放在火上燒掉。看著火舌舐著信紙,直到信紙在地上成為灰燼。蕭梓何才微微吐了口氣。
他是討厭血的。討厭打仗討厭戰爭。可是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和在朝廷中的明爭暗鬥,他寧願血灑戰場。
當初離開京城,是因為皇兄的一巴掌和一席話。蕭梓何倚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撫過左臉。似乎當時的痛感還在……
“哥哥,我已經不需要你來守護我的安全。可是現在你卻在用盡力氣想要我死……”蕭梓何眼中露出一抹譏誚之意,譏誚之後是一抹傷痛。
蕭華軒此刻也在笑,在冷笑。果然,風在送出這封信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派去的人,竟折損了一半。
其實,風的交換條件倒是不錯的。畢竟他也想要很好的處理蕭梓何的事情。隻是當真的有人讓他殺掉蕭梓何的時候,他又忽然有些猶豫了。
“筱筱……”蕭華軒坐在禦書房中,看著那封信,忍不住蹙眉。上次見到了風,風絕對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待筱筱。
風……好像一切事情開始變壞就是從這個叫做風的蠻國的王子開始的吧?蕭華軒仔細的想著。本以為風和蕭梓何會有什麼關係,而現在風卻想要殺了蕭梓何。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緣由。
隻是,若是派去蠻國的高手都無法救出蘇筱。那麼……他是不是隻有這最後一條路了?那就是屈服於風的計劃,按照風的指示去做?
蕭華軒有些疲倦的看著那封信,最終冷笑起來。罷了罷了,反正都已經如此了,先姑且等等,等魑傳來失敗的消息的時候,他再去走這最後一步吧。
隻不過,蕭梓何看起來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啊。原本已經設計好一切的計劃,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毀損。一切就這麼脫離掌握。
蕭華軒蹙眉,他所掌控的事情,第一次就這麼脫離他的計劃,肆意的發展。這種感覺讓他覺得不安。自小他就心思縝密,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計劃和安排一步步的來。從來不允許出錯。
而現在,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蕭華軒陷入沉思,他忽然覺得有些迷惘。甚至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可是,失去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