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幾日的天氣一直很好,天空碧藍如洗,仰起頭就能看見白色的雲朵在天空飄散著。微風拂過,微熱中送來一絲涼爽。
太醫給蘇筱診斷的第二天,便送來新的藥方。並且囑咐蕭華軒,蘇筱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切忌隨意的進補。於是又寫下了些滋補的藥膳食材給蘇筱平日裏吃。
見蘇筱的身體還算穩定,蕭華軒覺得輕鬆了許多。好好照顧蘇筱,這是肯定會的。依照太醫所說的,隻要好好照顧蘇筱,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當天就讓魅去藥店重新抓藥,藥抓回來的時候,蘇筱已經困倦的睡著了。蕭華軒將蘇筱抱到床上安頓好,回身接過魅抓來的藥。吩咐道:“魅,去把爐子拿過來。在院中煎藥。”
大步的走到桌子旁放下了藥,拆了紙包,細細的看過才道: “是。”魅點點頭,快步的走了出去。蕭華軒在桌子旁坐下,拆了紙包,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藥材,確定沒有問題才放心下來。
過了片刻,魅進來輕聲道:“主人,爐子已經取來了,擱在院子裏的石桌上。”說著上前拿藥要去煎。蕭華軒卻壓住他的手道:“我自己來。”說罷起身拿起藥材就出去了。
所以,當隋虎來這院子的時候,正看見蕭華軒在煎藥。位高權重的太傅大人此刻正拿著一把小扇子扇著火,用心仔細的煎著藥。隋虎忍不住笑了,上前道:“早就聽聞肖大人是個極好的丈夫,如今看來果然所言非虛啊。”
正午的陽光有些炙熱,加上火爐子靠的近,蕭華軒的額頭已經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本來正專心煎藥,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在意,再聽到笑聲便不得不有所反應了。
蕭華軒站起身,微微揚起唇角笑了,拱手道:“隋將軍怎麼有雅興過來?”說著繼續低頭去看火。隋虎笑道:“閑的無聊,想找大人下盤棋解解悶。”
蕭華軒看了看火,放下扇子,從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擦拭著額頭的汗一麵道:“恐怕隋將軍要等好一會兒了,這藥起碼還要半個時辰。”隋虎也不客氣,隨意的在旁邊石凳上坐下,又道:“那隋虎陪大人說會兒話?”
蕭華軒看了一眼隋虎,打趣道:“若是隨大人是美人,我倒是有興趣的。”才說完,兩個人便都笑了。蕭華軒重新扇火,一麵揚聲道:“魅兒,上茶。”
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很奇怪,有時候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而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足以交之以背,為彼此而拚命。
這是一個晴朗的下午,或者說炎熱也可以。蕭華軒煎好了藥之後,又將藥放冷了些,然後端進房裏叫醒蘇筱吃藥。蘇筱吃了藥又繼續睡了,蕭華軒便放下碗走出來。
隋虎還坐在石桌旁,喝著一杯茶。蕭華軒見了,上前從隋虎的手中抽出了茶碗,隋虎有些錯愕的看著他,蕭華軒笑道:“隋將軍,今日我請你喝酒。”
清冽的酒入喉,話就變得多起來。兩個人從國家大事談到兒時記憶,雖然蕭華軒多是在聽,偶爾插話,但是卻依然聊的愉快。一直到魅過來告訴蕭華軒蘇筱醒了,隋虎才告辭離開。
爽朗的北方漢子喝盡最後一口酒,拱手告辭。蕭華軒也沒有挽留,隻是站起身拍了拍隋虎的肩道:“希望他日還有機會同隋兄弟喝酒。”隋虎也笑道:“那隋虎等著肖大哥的酒了,今日暫且告辭,他日回了慶襄再痛飲一番。”
“一言為定。”蕭華軒笑道。看著隋虎大步的走出了院子,蕭華軒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一直到隋虎的身影消失在小院的門口,蕭華軒才轉身進屋去。
蕭華軒的心情忽然好起來,現在一切果然都在計劃之中。此行總算達到了計劃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拉攏隋虎。不過,從知道風在京城的時候,計劃恐怕在悄然之間,便有了些許改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