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本來就穿著一身並不是特別合適的旗袍,如今被折騰得皺巴巴、汗津津的,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盯著地上,頭腦嗡嗡作響。
如果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肯定不會空手而歸,現在她在明珀跟前,壓根就抬不起頭。
明珀麵色一沉,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與冷酷,轉身便離開機場,甚至連一輛接文竹的車都不留下。
文竹一.夜未眠,在日本找了一晚上的人,又餓又累。現在被男人甩在機場,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隻能步行往回走。
此時此刻的文竹心中百感交集,終於看見了那個男人的真實麵目。
車上。
明珀手中拿著的手機不斷的撥打一串號碼,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明明他已經按照那個人說的去做,可是孩子還沒有接回來。
坐在後座的清心眉頭緊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裏閃過一絲不可遏製的怒火:“我早就該想到的,他怎麼可能輕易把孩子還給你,他可是恨透了明家,恨透了我……”
她生氣並且自責,今天的這一切,大部分也許是因為她。
思及此,清心的眼淚噠噠落下,不一會兒就泣不成聲,不斷的跟明珀道歉:“小珀,都是我不好……”
“媽,別哭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至少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孩子健康的活著。”明珀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靜。
或許,福小愛那邊可能會有進展。
可是現在讓他那個驕傲的女人打電話,這是不可能的,隻能讓馬克打電話。
清心還在抽咽,哭哭啼啼的聲音的確是讓明珀煩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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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升的太陽浮在水平線上,波光裏閃著萬點碎金,朝陽如同嬌羞的小姑娘,在海的盡頭跳躍著,橘紅色的光芒柔媚而溫暖,天邊的朝霞那麼得紅,紅得那麼徹底,在金色的瑰麗中,蔚藍的旖旎中,仿佛時光不再流逝。一望無際的水波在金色中暈開來直到地平線。
福小愛緩緩的走到甲板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揉揉惺忪的睡眼,用手輕輕敷了敷下巴,笑了一晚上,臉可不是一般的僵硬。
風老爺子走過來,神色之中帶著一抹不可察覺的神秘笑容,一邊說道:“這些人以後都要是要在你的手下做事的,你沒有必要對他們笑逐顏開,你凶狠一點,反而更好做事。”
小愛點頭,她還是第一次混黑幫,哪裏知道那麼多規矩。
“我們這是在接懂懂回家嗎?”小愛依舊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馬上就能帶孩子回家了,以後,她再也不會跟懂懂分開。
“對,既然答應了你的,我們肯定會做到,馬上就能看見了。”風老爺子看了看這片遼闊的公海海域,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愛歎了一口氣:“我很想知道,你們以前的老大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們會選定我做他的接班人?”
“因為帶頭大哥不在了,我們這裏亂成一團,以後你漸漸接觸就會知道的,你是最佳人選。”風老爺子神秘一笑。
“那……之前的鬆阪山竹,是不是你們一夥的?”小愛多餘的問了一句,眼神之中充滿了警惕。
風老爺子的臉上除了淡淡的笑容,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說道:“我們並不認識鬆阪山竹,找到你的孩子,隻是巧合。”
這句話如果小愛相信,那就是真的有鬼了。
風老爺子繼續說道:“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前夫,就是明珀,也在跟人交易,關於懂懂的事情,我們比他們快了一步,要不然,懂懂現在肯定是不在這兒了,咱們這一趟就抓瞎。”
“看來……你還是運籌帷幄了?”小愛淡笑,心中卻是在思考別的事情,沒有考慮太多。
正說話間,一輛船也慢慢靠近……
小愛明顯看見了三妹,她的幹女兒,說要去澳洲或者歐洲旅遊一陣子的鬼精靈。
她小小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兒,看上去十分違和,在一些人的幫助下,三妹抱著孩子上了這艘郵輪。
風老爺子鬆了一口氣:“孩子我們已經給你帶到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怎麼隱藏我們這個灰色世界,怎麼跟敵人虛與委蛇。”
“那你呢?”小愛驚呼,她原本就是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個能夠看得見的花瓶,哪裏想到要真的需要自己辦事。
風老爺子揮揮手,慢慢的下船:“我老了,要退出江湖了,唉……”
雖然帶著眷戀與不舍,但是他還是下了郵輪,乘著三妹來的小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