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看著女兒狼狽的逃回家來,什麼都沒有帶回來,學經濟的他萬分不滿:“你就這樣回來了?”
阿雪也一臉不愉快:“我的妮娜小姐,你怎麼那麼傻啊,你這樣回來了,咱們家可是一分錢都拿不上,你爹地還等著你的錢去救命啊。”
歐陽歎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走到妮娜的身邊,滿滿都是父愛的看著她:“孩子啊,沒有關係,你要是不想回明家,咱們就不回了,爸爸就你一個女兒,看不得你受委屈。”
妮娜聽爸爸這麼一說,傷心的淚水噴湧而出,委屈得不能自持。
阿雪一眼就知道男人的意圖,她也帶著哭腔:“歐陽……要是不還錢,對方可要告到檢察院了,彼時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你丟官事小,難道你那麼大年紀還要去坐牢嗎?”
“唉……都怪我一時糊塗,我不能再糊塗下去了,我不能逼迫我的寶貝女兒幫我還債。”歐陽一把辛酸淚。
妮娜被感動得天昏地暗,哭著喊著說道:“爹地,你放心吧,我回明家,即便那裏是龍潭虎穴,我也回去,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歐陽拉直妮娜的手,兩行渾濁的眼淚掉下來。
妮娜走了之後,歐陽和阿雪相視一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合,他們夫妻倆已經很有默契。
別說是親女兒相信他們演的這場戲,就連他自己也信了。
“我差點以為我是個慈父。”歐陽從窗戶往下看,看見女兒上了出租車,笑得十分深邃。
為了自保,他現在連女兒也豁出去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幹的。
阿雪挽住歐陽的胳膊:“親愛的,等風頭過去了,咱們就來一招釜底抽薪,詐死離開,到時候即便上麵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你頭上。”
“聰明的小.妞,認識你,才是我三生有幸……”說完,歐陽張開雙臂,將阿雪一把抱住,在沙發上一陣翻雲覆雨。
妮娜也是有尊嚴的人,猶豫徘徊了一早上才踏進明家的別墅。
琴媽一早就在花園裏伺候那些花花草草,看起來是故意在躲避,很顯然裏麵發生了大事,主人肯定會發飆,她是躲清閑來了。
“琴媽,他們都起來了嗎?”妮娜以前看不上琴媽,總覺得一個傭人怎麼會有那麼高的位置。
明珀更是對這個老婦畢恭畢敬的,現在終於知曉,在豪門裏,一個傭人的身份甚為重要。
琴媽搖搖頭:“一晚上沒睡,剛剛喝了點咖啡,都在等待結果。”
“哦……”妮娜歎息,緩緩的,極不情願的踏入大門。
遠遠的就聽見清心在抱怨:“你看看你找的小老婆,關鍵時刻一點用沒有,還逃跑了,幸好不是攜款逃跑,要知道你的值錢東西全部都在保險箱裏,哼……”
其實,清心已經從大廳的畫框鏡的反射中看見妮娜了,故意說的這些話。
明月一.夜之間好像蒼老了十歲,他一向是不喜歡染發的,他覺得那些染發膏就算是再高級,也會有添加劑。
他是個崇尚自然的人,認為一切自有定數。
他的白發加上他的皺紋,看上去如同七十多歲一般。
“算了,你別說了,妮娜年紀還小,也是禁不住事的。”明月早就已經看淡了,現在不管誰來,誰離開,他都不在乎。
“還是小愛好,這個丫頭昨天還跟我說,不管明珀是什麼人,都是她丈夫,多好的女子啊。”清心這個時候深深的覺得小愛的好。
明月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我也知道小愛的好,那孩子識大體,有風度。”
“我回來了,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回去散散心了。”妮娜進門就皺眉,背著別人說壞話,真是陰暗。
清心搖搖頭不說話,明月則淡淡的說道:“廚房裏麵煮了早餐,你可以自己進去熱一熱咖啡之類的。”
“不必,我很累,不想吃,回房間休息了。”妮娜沒有給他們一個好臉色,麵容中帶著些許冷漠。
小愛尾隨她進門,她可是吃得好睡得好,一點也不受影響。
當然,前提是懂懂昨天晚上給她報平安了,他們就在文萊的一個小城裏,哪兒有雅寧等人照顧著,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小愛來了,怎樣?小珀有沒有跟你聯係?”明月緊張得站起來,蒼老的聲音略帶激動。
小愛搖搖頭:“沒有,怎樣,你們的人找到了嗎,有沒有跟你聯係?”
“這個孩子,突然就消失了,能去哪裏呢?”明月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語,目光呆滯。
清心也跟著歎息:“算了,這個孩子一向懂得分寸,他不想別人找到,誰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