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過kt了,這期間我反複的奔走在店鋪樓上樓下,各個角落,kt曾玩耍過得縫隙和有可能新發現的櫃底。午休時分,安頓好狐狸,我悄悄的走進珠珠的房間,前肢趴在床邊上伸長了腦袋,也沒有看到kt的小身影。甚至空氣中kt的氣味都在逐漸消盡。我怕事實就是事實,於是拚命的想要抓住kt殘留的氣息,纖細輕薄漂浮在空氣中的氣息。
因為,我怕事實就是事實。
那傍晚,珠珠將我抱起,對我說kt在哭泣。我的身體一震,kt小小的身體內哪裏來的如此大的力量,可以預知自己的屬命。
而我卻一點都不曾有知覺。
當珠珠將我放在kt麵前時,我看到在桂花樹下嬉鬧玩耍的kt,看到我後kt拚命的往樹幹上麵爬去。我還在欣慰著kt的勇敢。卻不知kt內心釋放的勇敢,才是勇敢。我微微笑著隨後轉身離開了。這便是與kt見得最後一麵。
深夜時,我從夢中驚醒,沒前兆的突然驚醒。神經像是被無形的東西突然揪起,大腦沒有任何反應,被心裏莫名的東西牽引著,穿過衛生間防盜窗,奔向店鋪前麵。直角柱子處,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心裏莫名的不安。明明有熟悉的味道和知覺,為何眼前什麼都沒有,就連無家可歸的野狗也沒有,路燈都顯得那樣孤零零。我就這樣站著,被夜風吹著。腦海浮現出滿臉濕漉漉的kt的模樣,站在桂花樹最頂端扭頭向下看著我,看著我離去的背影,隨即濕漉漉浸滿脖頸,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側麵的脖頸。當時我為何隻是對著kt笑笑便轉身離開了,為何接收不到身後桂花樹上kt的一絲信息。
這一刻才後知後覺。
我走到桂花樹下,嗅著四周。然後趴在地上,軟軟的土壤像新鮮的生命一般,帶著心跳。咚咚咚~有著急促且規律的震動,傳到我的體內。
我站起來看著新鮮的土壤,突然意識到,這個跳動原來來自我的身體。我抖抖身上的毛,跳下台階,走向店鋪。
穿過店鋪走向衛生間時,我看到趴在收銀台桌上掩著半個腦袋的珠珠老公,屏蔽四周一般陷入沉思,連我帶著清脆的鈴鐺在他麵前走過都不曾發覺。
狐狸最近喜歡在店鋪前麵午休,他說突然很喜歡前麵的綠化帶和桂花樹,有他喜歡的感覺和味道。我看著趴在桂花樹下沉睡的狐狸,眼睛緊緊地眯成一條線,遠處看著有些亮晶晶。
或許狐狸也感知到了些什麼。或許最近睡得太安穩,或許生活變得有些無趣乏味,也或許狐狸直接嗅到了桂花樹下的味道。
珠珠的麵容讓我想到了我被帶去學生家之前的那段時日。這一次我變得無能無力,不光對珠珠,更是對自己。
這天傍晚,珠珠終於走到了桂花樹下,看著趴在樹下午休還沒醒的狐狸,正抱著一塊石頭緊緊貼著腦袋酣睡。珠珠用手掩著嘴巴走開了,我清晰的看到珠珠眼裏流出的淚。我跟在珠珠身後,珠珠走到店鋪門口時意識到身後的我,隨即轉身蹲下來將我抱在懷裏,‘對不起吉吉,我沒有照看好kt。’
我沒有言語,隻是看著眼前的珠珠。
隨後我說,“還有我和狐狸,珠珠小姐。”
珠珠像是聽懂我說的話似的,“還有你和狐狸,吉吉小貓。”
然後將我高高舉起親吻我的額頭。
從此,店鋪周邊便經常會出現這一景象,一隻黑貓戴著粉色的鈴鐺,身後永遠跟著一隻掛印拖槍的白貓戴著藍色的鈴鐺,一前一後走在屋前屋後抑或小區人行道。
桂花樹下的草叢處,珠珠放進去一個涼席編織的貓窩,我和狐狸便每天下午在這裏休息。直到天色暗下來。
桂花樹下那片新鮮的土壤,漸漸與周邊的土壤融為一體。
狐狸也越發的英姿颯爽。
ps(《我的主人珠珠小姐》上半部分完結,從此吉吉和狐狸兩隻貓咪相依為命,直到第二年初始,還會有故事發生。具體故事在《我的主人珠珠小姐》下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