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看著蘇婉儀那雙保養得宜嫩白如玉的手,再看看自己,發現自己那雙隻能被稱為爪子。
上天果然還是偏愛某些人的。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蘇清誠挑了簾子走進來,入秋已久,早晚都有些凍人。蘇清誠鼻尖被凍得發紅,臉上卻是壓都壓不住的燦爛笑容,“兩位妹妹先來了啊,哎喲,三妹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一大早的跑哪裏去了?”連氏見到蘇清誠,一直端著的臉瞬間化為春風拂過的湖麵,全是笑意,“看你額頭都冒汗了。”
蘇婉儀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含笑卻覺得這笑容看上去有點酸……
連氏拿出手絹遞到蘇清誠麵前,蘇清誠接過擦了擦,接著說道,“娘可還記得我曾跟你提起過的那位杏林世家出身的林麒林公子?”
“你說的可是曾經得到過先皇禦賜‘杏林世家’牌匾的那個林家的公子?你們不是素來交好嗎?”
蘇清誠點頭,“正是,他不願入宮為太醫,便在京中開了一家藥鋪,今天正是他家藥鋪開張大吉的好日子,我特地起個大早跑去祝賀呢!”
“看你高興得,那藥鋪又不是你開的。”蘇侯搖搖頭,但是絲毫沒有責怪之意。
連氏和蘇侯對這個大兒子素來是含在口裏怕化了拿在手裏怕丟了,隻要有蘇清誠在的地方就不怕做小動作被抓包,因為連氏和蘇侯根本不會注意到其他人。
爹,娘,這家藥鋪就是你們家大兒子跟他的好基友林麒合夥開的,他不激動才怪。
含笑回想起回府時曾路過那家藥鋪,看到那名字起得真是煽情,清麒藥鋪,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誰和誰的孩子......哦,不,是鋪子。
“二姐,不想笑就別笑了,怪累的。”含笑戳戳蘇婉儀的胳膊肘,有大哥在的地方我們又沒什麼存在感。
蘇婉儀臉上得體的笑容一僵,旋即就又笑了,“小妹說些什麼呢?大哥如此高興,我也替他開心。”
“二姐說得是。”含笑也回她一個甜甜的笑容。
人生如戲,拚的都是演技。你方唱罷我登台,一場連著一場永不止歇地演下去,也不知道演戲的人累不累,看戲的人疲不疲。
反正,一個上午又哭又笑,含笑是早就累了。
蘇清誠正講得興高采烈,簾子忽而又被挑起,柳姨娘帶著蘇清越和蘇婉言過來了,見過老爺夫人之後後頭見了含笑,直道,“都說雲霧山是神仙的住處,這三姑娘如今出落的可是跟那天仙下凡似的。”
也真是難為你又從這腫得跟桃子似的眼睛上看出了我貌若天仙。
柳姨娘身後跟著的蘇清越眉頭微皺,忽而又舒展開,恭敬叫道,“大哥,二姐,三姐。”
蘇婉言也跟著叫了“大哥,二姐,三姐”。
含笑客氣地跟蘇婉言說了幾句,畢竟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大家也都沒什麼好說的。接下來他們說了什麼含笑是一句都沒聽進去,腦子裏想的全是另外一件事。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散了的時候,含笑悄悄拉了走在前麵的蘇清誠的袖子。
蘇清誠慢下腳步來等她,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遠了,方開口問道,“怎麼了小妹?”
“聽說清麒藥鋪缺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難道林公子不親自坐鎮嗎?”賣藥的藥鋪裏一般是會有大夫坐診的,不過畢竟本質上是做生意所以去看病的人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