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倒了杯茶放到季連緔身邊,季連緔聞了聞,有些驚喜的抬起頭“是菩提根”
老人笑的點點頭“嗯,不錯,你在哪裏喝的菩提水啊”
“應該是有人送給我的,但是我忘了事情”說著季連緔猛的放下茶杯,緊張的看著老人“婆婆,我的記憶被篡改了,您可有辦法讓我找回記憶”
“我曾經有一位老友,他雖是佛門中人卻精通道家的解簽與卜算之術”說著那老人歎了口氣,神色有些哀傷“可惜,他已經圓寂了”
見老人如此,季連緔連忙轉移話題“婆婆,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說著那老人拿出一副畫像,展開放在季連緔麵前“我老婆子無兒無女又無偶,隻有一隻五彩錦雞陪著我,我叫它曉理,可前幾日曉理不知怎麼的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這烏南穀雖是我的清修之處,但我老了,走不出這木屋了,你是翔鳳本命之人,感知力自與凡人不同,可願意幫我老婆子找找?”
季連緔放下畫像點點頭道“這倒是沒有問題,隻是晚輩還有一事相問”
“你且說”
“那五彩錦雞對婆婆這麼重要,如果我不來,您。。。”季連緔沒有說完,一是有些無理,二是真有些緊張。
“哈哈哈,翔鳳本命之女子果然不同,謹慎且聰慧,好好好”老人喝了口茶,才開口“這世間的事啊,都是有定數的,你倘若不來,那便是我與那錦雞緣分已盡了”
“婆婆,天命可違嗎”
“天命”說完老人抬起茶壺給自己滿上,才開口道“天命如水,人如器,但水也分三六九等,露水、湖水、海水、弱水、雨水甚至於淚水,千千萬萬,無形無常,如果你是這小小茶壺,那麼你的命也隻能任人擺布的流進這茶杯裏了”
“我。。。婆婆,我有很多事都弄不明白,我究竟”季連緔想了半天,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老人見她這副憋屈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想弄明白什麼事,怎麼樣去弄明白這件事?如何去取舍?如果你真的明白了如何取舍,那一切就明明白白了”
季連緔瞪著大眼看著老人,呆呆的開口“這句話。。。為什麼如此熟悉,好像有人對我說過”
“有些事啊,不必如此認真,你有時候,太過於認真了,這樣會讓你困在自己畫的圈中無法脫身,去吧,老婆子我想睡會”說罷那老人便起身向床榻走去,季連緔猛的回頭看著那老人的背影,隱隱感覺她並非不懂卜算,隻是不願意卜算!但季連緔轉念一想,她似乎真的是太過認真了。
從木屋出來,季連緔走到子墨身邊坐下“他們都去哪了?”
“在做飯吧,婆婆說想吃一頓家常菜”子墨說的平常,可季連緔卻驚了一跳“他們幾個大男人。。。會做飯?!”別人且不說,她知道季連安肯定是不會的,子墨搖了搖頭,顯然是不太清楚。
“走吧,咱們去看看”說著季連緔也不管子墨同不同意,生拉硬拽的把她拖走了,子墨倒是沒有不悅,隻是有些錯愕。
此時,不大的廚房內煙霧繚繞,辛夜,季連安和黑灼三個大男人跟陀螺似的轉來轉去,一看就不是做菜的料。
季連安撲到辛夜身邊,抱住他的手“先生!那個我剛才嚐過!是麵粉!”
黑灼嫌棄的扒拉著鍋裏的豬肉“呀,呀呀呀,糊了,小安啊,把水拿來”
季連安白了黑灼一眼“糊了最起碼還能吃,倒了水還能吃嗎?!”
“糊了的肉是有毒的”說著,辛夜偷偷把糊了的魚扔在了爛菜桶裏。
“小安啊,你這紙上談兵的本事是跟誰學的啊,你姐?”就在黑灼說話的功夫,季連緔已經拉著子墨走了進來,她晃悠到黑灼身邊“你說什麼?”
“我說你做飯一定好吃!”說著黑灼將菜刀遞到季連緔麵前“你來吧”
“婆婆說要一人做一道的”季連安拍開黑灼的手,把姐姐拉到自己的地盤上“姐,我要做玲瓏蝦球,這些蝦球都是婆婆給我的,是極品啊”
“嗬嗬”季連緔略略有些擔心的拍了拍弟弟的頭“想法很不錯,你繼續努力”說著便向辛夜走去,說實在的,她我很喜歡吃玲瓏蝦球,可是她也是隻會吃啊。
湊到辛夜身邊,季連緔笑眯眯的問道“先生做什麼呢?”
“糖醋魚”說著辛夜不由心虛的瞥了眼爛菜桶裏那幾條焦魚。
“其實啊,我一直認為先生是無所不能的,但這。。。”季連緔靠在灶台旁看著案板上還在蹦噠的魚“看來人無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