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辛夜聞著她的發香,深邃的眸中有貪戀,有滿足,也有些淡淡的憂傷,季連緔不太懂他話中的意思,更不可能知道他話中的深意,她隻是輕輕笑了笑“辛爺,原來你是悶騷性子啊,平時一本正經的,好像看破紅塵不知人間情愛似得,居然也有這樣一麵”
“隻是對你而已”辛夜低頭把玩著她的青發,突然想起了她離開竹林小居時,留的那首詩'竹林深處人家,孤獨偏無他話,唯願撫我青發,與汝共度年華',那時的她心裏有多憋屈,有多痛苦,辛夜是感同身受的,他不由的有些心疼這原本尊貴高傲的女子,想到這,他將懷裏的人抱的更緊了。
深深吸了口氣,季連緔便聞到了辛夜身上冷冽的男子香,她抿了抿嘴,隨後道“對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你哥?”
“好,順便和他商量一下事情”說著辛夜摟著季連緔的腰站起身,下了屋頂,趁她不注意,辛夜將那根白羽毛塞進了懷裏。
待二人走後,黑灼和季連安從房簷邊竄上來,黑灼搓了搓雙臂,哀怨道“下次不陪你胡鬧了,我差點被辛夜那家夥肉麻死,他肯定知道我們在偷窺!故意氣我們沒女人!”
“你一開始明明也很積極的”季連安鄙夷的看了黑灼一眼,隨後正色道“先生這葫蘆裏到底灌著什麼藥?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他那麼悶騷的人,怎麼可能給你看透,別想那麼多了,你看你姐都得過且過了,你瞎操心什麼”說著黑灼摸了摸肚子,一把摟住季連安的脖子“走走走,吃點東西去,我餓了”,還沒等季連安說什麼,黑灼就拖著他下了屋頂。
人已全部散去,屋頂恢複了冰冷的平靜,這時,一隻白色的鳥撲閃著翅膀落在瓦片上,隨後,那鳥的身邊出現了一團宛如祥雲般的白霧,不多時,那白霧散去,一位中年男子赫然出現在了那裏,他白衣飄飄,似仙似神,整個人清冷的仿佛已將俗塵拋棄了一般,他一動不動的站在辛夜和季連緔曾坐過的位置,不知過了多久,他歎了口氣,有些責怪的看向那隻白鳥,道“小天,你太不小心了”
似是有些委屈,那白鳥低下了頭。
在與舊皇室的對戰中,季連汜也無法常勝不敗,陰家已經開始施壓,眼下陰皇控製了季連茵,他自然是想不戰而勝的,雖然季連汜與季連茵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但他也不忍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血脈相連的妹妹遭人毒手,畢竟,血是濃於水的。
雖然季連汜一方並沒有吃太大虧,但一直久持不下的現況讓他很是煩躁,待商議戰術的人走後,王佯端著一杯清茶走了進來,她這幾日笑容多了不少,季連汜一見她,心情便好了不少“今日是什麼茶”
“今日的茶有些苦,快入秋了,天氣也幹燥了起來,皇上近日為了戰事憂慮,容易染火,喝些苦茶也好敗火”說著王佯將托盤放在矮案上,掀開茶蓋遞給季連汜,隨後繞到他身後,為他捏肩,然後柔聲道“明軒已經收到了這邊的消息,很快就會派兵過來增援”
聽到這,季連汜目光一淩,王明軒此時過來,意圖很是不純啊,王佯顯然知道季連汜的想法,隻是她並未多言。
“緔兒也與他分開許久了,可惜她在辛家那邊,兩人怕是沒機會相聚了”季連汜
“不妨事,明軒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兒女情長的,來日方長,他不急”王佯
“也好”季連汜放下手中的茶杯,苦茶雖苦,但他的心更苦。
王佯走後,季連汜坐在矮案前端著茶杯細細打量,不多時,夜鬼便從暗處走了出來,沉聲道“那藥的藥性極慢,如果藥量少的話,五六年才能至死,如果藥量多,最快一兩月就會使人身亡,是魔域才有的東西”
“那依你看,她下的藥量是多還是少?”季連汜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有時多有時少,依這樣的進度看來,你很快就會感覺到身體極度疲憊,嗓子也會覺得不舒服,在外人看來隻是感染風寒,禦醫也查不出什麼來”夜鬼
“很好”季連汜輕輕的將茶杯放在矮案上,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你下去吧”
夜鬼目光灼灼的看著一臉笑意的男人,像是有話要說,但最終,隻是說了聲“好”,便離開了。
夜已進深,季連汜還未歸來,王佯坐在寢宮的軟榻上抱著雙膝,正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