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滴淚伴著血紅色,落在地麵,悄無聲息。壓不過這漫天的蕭瑟之氣,壓不住聲聲嘶啞怒吼。
秦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地血紅色落在地上,心中一片空白,一片莫名酸楚。這酸菜說不出口全堵在心頭,堵在喉嚨,堵在鼻尖,堵在了雙眼。堵得難受,堵得痛苦,堵得寂靜般撕心裂肺。
“不!”秦臻隻能一聲怒吼,伸出手想要拉扯紅綢,卻發現自己總是離著她有一寸的距離,正是這一寸的距離,讓秦臻和紅綢咫尺天涯。聲聲嘶吼間,伴隨的是的的血淚,一滴血淚染紅地麵一片葉。
秦臻最終還是流下眼中早就醞釀的那汪淚,想不到這惡名傳天下的秦閻王流下淚,流下了情淚。“啊!”秦臻含淚一聲大吼,手中的霸刀黃泉似是感應。嗆啷一聲,霸刀黃泉自動脫手而出,撲向了合縱。
這一份刀氣比之秦臻一擊毫不遜色。正是這一刀,給秦臻帶來了一絲希望,秦臻接著刀勢將身子靠近了紅綢。合縱雙掌鼓勁,一掌拍開霸刀黃泉。隨即回首所見卻是秦臻抱著紅綢身子,在空中一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合縱想要趁機而上,這時斜離殺出幾道人影,對上了合縱和其餘紫衣衛。
秦臻抱著紅綢躺在地上,雙目之間卻是滿目的後悔,滿目的嗆然。後悔,為什麼後悔?嗆然,又為何而嗆然?這一刻,沒有誰能懂,沒有人能見。
秦臻的手再次,二十年後的再次撫上了紅綢的臉龐。二十年過來,秦臻的手滿是粗糙老繭,二十年過來,紅綢臉龐依舊光滑如玉。二十年後,紅綢又一次躺在了秦臻的懷裏笑了。
紅綢笑道“我沒事,我沒事。”,秦臻雙手略顯顫抖,說不出話,看不清她的容顏。紅綢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握住秦臻負在自己臉龐的上的大手笑道“這時候你二十年後,第一次這樣摸過我臉,第一次我躺在了你的懷裏。”
秦臻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齒,淚成了雨,掉在地裏,沁進了地裏,旁邊一個罕見的淚斑竹,在風中搖曳。“傻瓜,別哭了。我不是還沒有死嗎?乖,別哭了。”紅綢,輕聲道。
秦臻的淚依舊模糊了自己的雙眼,紅綢卻是抽出自己的手,替秦臻抹去他的眼淚。可是這淚如何抹,也抹不完。
“小棒子。和我說句話。”,紅綢堵起嘴巴說道,秦臻狠狠的點點頭張開嘴,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隻能“嗯”了聲。
“嗬嗬,想不到喊你小棒子,你還真應了。這還是以前我叫你的小名呢。你的臻字總是愛寫成棒字。我記得沒錯吧?”紅綢輕笑道。秦臻嘶啞道“嗯,嗯,嗯,沒錯,沒錯。小棒子,小棒子。”
紅綢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嘛,小棒子,小棒子。”,“恩,小棒子,你想叫多少就多少。”秦臻道,這聲音說不出的沙啞,說不出的苦楚。
紅綢甜甜一笑,笑完之後,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化作漫天血霧。“不,不,不!”秦臻隻能怒吼一般看著紅綢吐出漫天的血霧,自己卻是所足無措,就連能夠替她護住心脈的真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