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青雲山上山風呼嘯,廂房之內隻有點點燭光,這廂房立在險峰之上,入門處便是峰頂,開窗處便是懸崖,懸崖之下鬱鬱蔥蔥。
廂房之中,燭光晃晃,蕭輕塵躺在床上,輕吟一聲,醒轉過來,睜眼一看,見得是窗口之處一人矗立,蕭輕塵按按額頭,看的那道身影,喊了一聲“爺爺。”
蕭博聽得蕭輕塵喚自己,也不轉身,看向窗外,浮空之上,黑色之中卻是透出點淡藍色。
蕭輕塵看了看自己胸口,也知道是裹上了金瘡藥,苦笑一聲,自己這一年可謂是真真正正的傷筋動骨了,傷勢不斷,而且還未曾痊愈,又添新傷。
蕭輕塵覺得自己口渴,下了床,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時候蕭博開口說道“這一年,你連連負傷,如此下去,我怕你傷勢積累下去,便是重病。”,蕭輕塵喝完一杯茶水,無所謂的笑道“我眉心有李逍遙前輩種下的一道劍意,可以鎮壓住。”
蕭博沒有轉身,而是淡淡說道“就算如此,這也隻是治一時之功,而非一長久之力。你還是和聞人清淺早些洞房,吸納一絲陰氣,將《八荒皇決》練達第九重。”,聽得蕭博這樣一說,蕭輕塵倒茶的手,頓了頓,然後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兩人無言,廂房之內,隻有倒茶水的嘩嘩聲。
片刻之後,蕭輕塵才說道“這件事,我知道。”,蕭博轉過身來說道“別怪我,這是為你好。”,蕭輕塵哼笑一聲,放下茶杯,看向蕭博說道“你這個北涼王,當得很辛苦,這是我知道的。就連那天你對我三叔說的話,都未必出自真心吧?”
蕭博一閉眼,卻見的是北涼王府後山之上白雪皚皚。蕭洛河褪下黃金獸頭鎧,隻著一身長袍藍衣。
“大雪天,讓你想起她了。”蕭博肯定的道。蕭洛河這一次轉過身來,正對著蕭博,卻沒有叫父親。往事很多,多對於蕭洛河來說隻能回首不能夠擁有,每一次都失去的太多。可是卻沒曾想過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因為他是北涼王的兒子。
蕭洛河說道“想起了,又能怎麼樣?”,蕭博沉聲道“你去找她吧,我不攔你。”
蕭洛河聞言哈哈一笑,笑過以後道“這樣就好策反她?讓她在那邊背上罪名,最後讓她來我們蕭家幫助我們奪取天下?”
蕭按苦笑一聲,自己以前算計多了,最後把自己算了進去,就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任了。蕭博認真說道“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蕭洛河淡淡道“不用和我說這些,你是我父親,我是你兒子,這些還不得算欠。”,自己的事他從小就給自己安排好了,倒也是覺得成了一個棋子,而且不能抗爭。
蕭博見狀,心中也是泛起一陣心酸。父親和兒子的這個理由很充分,充分道蕭博不能反駁。蕭博轉身道“那我就奪了這天下,讓她回到你的身邊,她不來我就發兵!”。
蕭博閉眼發呆當場。
蕭輕塵,看的蕭博模樣,又看的蕭博早生滿頭白發,歎了口氣,說道“你是北涼王,我們不怪你。”
蕭輕塵說哇, 蕭博呲笑一聲,笑的卻是自己。
蕭輕塵藏劍式一揭,北涼劍赫然在手,蕭輕塵將北涼劍遞給蕭博,說道“蕭家氣運之劍。”,蕭博結果北涼劍,一彈劍身,吟的龍吟傳來,周圍劍氣頓時濺成漣漪而開。
蕭博冷笑一聲“北涼劍,隻是一柄劍。氣運,我們蕭家氣運隻看蕭家人。”,蕭輕塵卻是對著蕭博這句話置若罔聞。
蕭博一收將北涼劍收回,然後看向蕭輕塵,淡淡說道“你現在覺得你虧欠的是聞人清淺還是流觴墨舞?”,蕭輕塵一聳肩,說道“我兩個都欠。”,說完蕭輕塵看向蕭博然後又說道“這何不是被你所賜?”
蕭博眼睛一眨,他知道蕭輕塵說的是什麼,不錯,都是拜自己所賜,當年自己設計派人追殺當時的聞人家大少爺,然後又讓其被自己兒子蕭洛圖所救,定下腹中婚盟。還不是為了聞人家富甲天下的財富?結果到了現在卻是讓自己孫子深陷其中。
蕭博卻是又開口說道“按照祖製,除了王妃還有兩個側妃。聞人清淺是王妃,那流觴墨舞便是側妃?”,蕭博說完這句話,蕭輕塵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蕭博說道“又想算計了?”,說完,蕭輕塵語氣一冷說道“我和他們兩個的事,我不想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