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天意作弄兩人一般,怵然相視,暮然相對之中,下一刻卻又是拔劍相向。
無名在最後收了自己的無名劍,李舒然最後也是放了無名。兩人背對而行,李舒然手中弱柳扶風隨風而動,劍吟輕輕。無名心口滴血, 白衣前一片濕潤,鮮血染紅了一片,在黑夜之中,似鮮豔又不顯眼。
無名走去十步,往回一看,李舒然已然慢走在水麵之上。無名突然大聲喊道“姑娘,你相信你一見鍾情嘛?我信,因為剛才我就是一見鍾情。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身形不再停留,腳尖一點,身形便是直躍而走,不留痕跡。李舒然聽得無名大喊聲,嘴裏隻是說了一句“呆子。”
嘴裏一說呆子倆個字,嘴角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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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裏 ,黑衣棉雨,白玄又是坐在北望樓裏,麵北而坐,身前卻是火爐和煮酒器皿,今日白玄在北望樓獨自煮酒,隻是不見飲酒人。
白玄用夾子將在水中燙過了的北邊烈酒入口燒倒在酒碗裏,頓時霧氣上升,透過綿綿的秋雨之中便是化作秋霧。
白玄給對麵所做無人之位倒了一碗入口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碗入口燒。白玄將酒壺放在燙水之中,然後說道“這喝酒呢,是男人就得喝北方烈酒入口燒。為什麼呢?烈的很,入口就開始燒了起來,是男人的中的漢子,不向南邊有些人扭扭捏捏不像個爺們,像個老娘們。你說是不是?”
白玄看向北方,然後嘿嘿一笑說道“來,幹了。”,自己舉起自己的一碗酒,咕咚咕咚的幾口就喝完了。“額哈,就是烈啊。”,白玄將酒碗重重的放下,然後將對麵的那碗酒也給喝了。
白玄看向對麵無人的位置上說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有一個夢,好像是說:你要一襲白衫、一把冷劍、一壺清酒、一曲洞簫,還有一個她。江湖相思,恩怨情仇,逍遙一笑。留下一個長長的身影,在天涯海角的花間,琴瑟和鳴,為伊舞劍!你要素手研墨,紅袖添香。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褒殘殷色可,杯深一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我沒記錯吧?”
白玄停頓了下來,好像正是聆聽無人之位上的話語,然後笑說道“我雖然日理萬機,但是有些事我還是記得的。你看這麼多年來了,我不是照樣記得嘛?來來,在幹一碗酒!”
說完,白玄又是倒了兩碗酒,不過這一次白玄對著那個位置說道“不過,這一碗我可不幹了。我酒量明顯就差,這一次還是喝的入口燒,我受不了。合適就好。”,白玄說完,自己緩緩的喝了這一口,然後看向對麵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在這裏喝酒沒有下酒菜不好喝啊?”
白玄說完,仿佛看見對麵那人神色一般,哈哈笑說道“放心吧,我早就準備好了下酒菜。”,說著,白玄就從身旁的的食盒裏麵。取出幾盤吃食,白玄一邊拿出來一邊說道“這是牛肉,這是烤羊肉,這是水煮白菜,這是燒雞。好了,就這幾樣,怎麼樣,都是下酒的好菜吧。”
白玄拿出兩雙筷子,一雙擺在對麵,一雙擺在自己麵前。白玄先是喝了一小口酒,然後夾了一片牛肉。白玄邊吃邊說道“不過啊,當初你的那個夢,你一說我就知道你是完成不了?別問我為什麼,你自己心裏麵其實比我知道。你姓蕭。所以啊 ,當初你對我說的時候,也說他是夢。”
白玄咽下那一片牛肉,看向對麵笑說道“你說我殺你,殺錯了還是殺對了?當年你就和我說過‘你們蕭家自從鎮守北涼之後,便不再是蕭家的蕭家了。蕭家祠堂裏麵,女先祖染血便有九十二人人,這九十二人之中,六成戰死沙場,兩成在戰場之上身負重傷,沒過幾年之後便是駕鶴仙去,隻有兩成女先祖是經曆戰陣之後,壽終而亡。更不用說,男子了,那一個男子不曾屠敵破千?那一個男子不曾夜夜披甲?有時候你都想為什麼你會是蕭家人,就算是一個富家子弟也好,你的那些夢想也能滿足其十之八九。可是你偏偏姓蕭。姓蕭就姓蕭吧,朝廷裏麵還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想要將你們蕭家置之死地而後快。你行走江湖以來,路上不知有多少大乾百姓說道你們蕭家,便是滿懷崇敬。你還問我朝廷裏麵那些素餐屍位的老不死的他們上陣殺過敵?他們提的動刀?真是可笑之極。每一次,你領軍出征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有一天你回來蕭家祠堂裏麵的先祖的靈牌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