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墨舞坐鎮北涼大營,身旁站著兩個護衛一個是虯髯大漢,一個是淨麵小生。兩人都是懸掛腰刀,麵無表情,但是眉目之間,煞氣十足,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
座下北涼步軍副帥淩子躍,騎軍副帥沈群隱,勾陳鐵騎統帥許重山,涼州將軍巴奇,岐州將軍筠軍君五人,麵色嚴肅,一時間默默無語。
這大營之中,氣氛壓抑,所有人呼吸都被壓住,沒有一絲聲響。就連四周兵戈鐵馬之聲,亦然也是消失不見了,極為詭異。
眾人的目光,全是看著大營正中的巨大沙盤,上麵旗幟犬牙交錯,色彩更是繽紛。這不是一般沙盤,而是整個的大乾沙盤,上麵不隻有千雪北涼的兵力對峙,還有大乾內部的兵力部署。
看來流觴墨舞不隻是謀得現在千雪和北涼的戰事,而是整個大乾。野心之大,實屬罕見,從各位將軍的麵色來看,恐怕他們的心裏麵也是直打鼓。
半響之後流觴墨舞說道“各位將軍,現在你們以為如何?”,
這裏全部都是北涼步騎軍的副帥,除了涼州將軍和岐州將軍是正職之外,似乎那兩個副帥做不了主。
沈群隱這個也是和張不封一生儒雅氣息的騎軍副帥,微微一拱手說道“大小姐,這件事雖然我們早已定好,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啊。還需要細細思慮幾分方可,而且主帥不在此,我也做不了主。”
流觴墨舞聽得沈群隱這句話,眼神一轉,看向了那個步軍副帥淩子躍,那淩子躍雖然也是五十有餘,但是卻是沙場老將,寶刀未老,聽得沈群隱已然是表了態,哼笑了一聲。長的像個小生,可是聲如洪鍾,他拱手向流觴墨舞說道“大小姐,你手上有兵符,我等按理自當是要聽你的號令行事。縱然你手裏麵沒有兵符,我老淩也誓死更隨。”
流觴墨舞此刻卻是哈哈一笑,然後雙手一擺,說道“各位將軍既然如此,還請各位下去好好思慮思慮, 等明日再定,我不急。現在北涼戰事正著,各位將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如果非是如此,我手裏麵的劍可是殺人不見血的。”
流觴墨舞雖然是笑意十足,可是那語氣裏麵的寒意,讓的眾將軍也是打了一個寒顫。
這些將軍裏麵許重山,筠軍君,巴奇,三人都是北涼軍中的出生都是根正苗紅,是蕭博一手提拔起來的北涼老人,原本按著蕭輕塵的性子,除了許重山之外,其餘的老人, 都得挪挪位置。
不過卻是被流觴墨舞給攔下來了,現在單憑這份人情,流觴墨舞在北涼軍中的影響力不下於蕭輕塵。
等的這幾位將軍全部走出了營帳之中,流觴墨舞站起身來,走到那沙盤之處,看著那犬牙交錯的旗幟,冷哼一聲,手在沙盤上一揮,那些小旗全部被拔起,被流觴墨舞一掃掃在了地上。
流觴墨舞回到帥位之上,他身後的兩個侍衛之中的淨麵小生,身子一轉, 坐在了流觴墨舞左下位,看著流觴墨舞的神色說道“何必如此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