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黑黑,河水潺潺, 迎著忽來的冷風,泛出河岸之上茅屋中的燭光。
範寒,神色一片黯然,手中握著無名給他的信箋,心中起伏不定。燭光搖曳之中,誰知這看似小人的範寒又是如何心境?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範寒原來卻是一個大隱。
範寒忽然歎了口氣,口中輕聲念道“一日鋒回百十裏,雙刃魄寒千萬人。你手中的鋒回劍,我手中的魄寒劍,同出一爐,同為名劍,你我更是至交好友,西湖吹雪之刻,你我雙劍並向,結為異姓兄弟,可是你今日卻是離我而去,我又當如何啊!”
範寒眉間一冷,單手一招,嗆啷之中,身前畫軸之中一柄寒氣森森,發著迫人寒光的長劍淩空衝上,範寒單手一握,寒光頓時一斂。
範寒右手雙指並攏,輕抹在魄寒劍上,劍吟淩淩,範寒說道“當日我封劍不出,你改劍名為無名,我隻做一寒酸秀才,你依舊行走江湖,雖然低調非常,可是江湖之中早就有你無名的傳說,而走與蘇州城內。兄弟,既然你信中所求,我雙刃魄寒範寒光,便在重出又如何?!”
範寒,不,原名叫做範寒光的魄寒劍主,此刻渾身氣勢渾然一邊,不再是那副儒酸模樣,而是如手中那柄魄寒劍一樣,長劍出鞘,劍氣逼人。
範寒眼光霎時一冷,看向屋外,那裏寒風澀澀,不見人影。
範寒身形一轉,坐在身後太師椅上,似自言自語說道“來了,就出來吧,我不懼。”,外麵寒風之中陡然傳出朗笑數聲“一日鋒回百十裏,雙刃魄寒千萬人。不見雙劍並行時,但聞鋒寒殺人魂。當年在江湖上久響聲名的鋒回劍,魄寒劍,不知何故銷聲匿跡。今日方知一人改名換姓,一人退隱江湖。不過鋒回劍已死,你魄寒劍主範寒光,是不是也得去黃泉路上與他一敘呢!“
最後一字吐出,殺意紛紛,茅屋之門灑然被一股勁氣衝開,頓時寒風呼嘯, 湧灌而入。
範寒光淡然一笑,從畫軸之中取出,魄寒劍劍鞘,將魄寒劍入鞘,克然寒光收斂,他說道“你又是何人?這些江湖往事,江湖之中早就沒多少人能夠記住了。“
“往事?哈哈哈,也就隻有你魄寒劍主認為這是往事了,當初你為北涼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至今過去不過短短五年而已,這怎能是往事!“,外麵寒風黑夜之中,不見人影的人,隻得囂狂冷笑。
範寒光冷眼一抬,看向黑夜之中那一團顯而易見的黑,說道“北涼,既然你能提到北涼,居然還敢於北涼作對,你是朝廷的人吧?“
外麵那人仰天一笑,黑袍一震,口中冷聲說道“北涼?朝廷?笑煞我也!我做事,何須誰來指手畫腳?隻不過今日想來你這茅屋小舍,來看看你這魄寒劍主的威力是否依舊!那鋒回劍主,為情所困,不足為懼,現在就看你的了!”
範寒光眉間殺意頓時凝聚,寒風為之乍然一停,“鋒回是被你設計了!”
“不錯,就是我設計了,你又當如何!殺我?!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