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一線,原本就是被北堂棄和重陽統帥,但是自從白少奉命前來接手蘭州一線之後,便是由白少統帥的禁衛軍統帥,城中百姓大部分也是見得戰事來臨,紛紛南逃。
城中所剩百姓不過三成,縱然西線秦臻還沒有打到蘭州一線,但是西線被攻破,李耳的西線戍衛軍退回道十星城,以十星城為中心,構建品字形防禦構架,依靠地勢節節抗擊,蘭州包括西線道百姓就已經開始人心惶惶。
現在白少率領數萬兵馬駐紮在蘭州城,北堂棄和重陽在靠近蘭州的北涼鳳州城駐下數萬兵馬,以防白少突然出兵入北涼。
雖然口頭上說是以防西線被攻破,千雪大軍從北涼後方長驅直入北涼腹地。但是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互相遙視監視對方。
但是蘭州一線被白少所占之後,北涼道和瀧右道通往大乾腹地以及兩道互通之路被白少給切斷。雖然北涼軍中對蕭輕塵退讓蘭州一線的做法頗有微詞,但是也沒有一人敢在蕭輕塵麵前說過這件事,更加沒有反對的意思。
隻不過今日白少依舊按照舊例在城牆巡視,心中忽然不安,他眉頭一簇,看向西線所在的位置,隻見的西線一麵,層雲重疊,寒風呼嘯,並無異樣。
白少矗立在城牆之上,良久未動,白少身邊副將看向白少,輕問道“將軍?”,白少一揮手,示意副將不要出聲,再過數息之後,白少說道“你排出斥候,前方三十裏一探,五十裏一探,一百裏一探。”
副將隻覺得白少今日有些奇怪,但是隨即一拱手,便是傳令下去,即克傳令下去,隨即城門緩慢而動,三隊斥候奔馳而出,不消片刻,便是消失在白少的視野之中。
白少見得斥候消失,轉過頭來,心中再無巡視城牆之意,轉身說道“今天似有不對,加強戒備。”,四周守城將士皆是沉聲應和。白少點點頭走下城牆去,心中不安感依舊不消,白少隻當是自己最近練功走火入魔。
副將跟隨在白少身後,問道“將軍?”,白少揮手說道“今日你親自在城牆坐鎮,稍有不對,即刻通報。”
副將雖然疑惑不解,但也隻是點頭應是之後,回到城牆之上,而白少則是尋了一個茶館,飲茶歇息。
天色漸明,已過一個時辰,白少身邊茶水不知是添了第幾杯,他坐在靠街的桌上,雙目無神,手中茶杯旋轉之間,不見得一滴茶水滴落。
忽然,白少單手捏破了茶杯,突然站起身來,一臉震驚,他一手按住腰刀,沉聲喝道“走!”
自己率先一人衝出茶館,四周護衛緊緊跟上,白少剛衝出不遠,便是碰見副將派來的侍衛。
“將軍,前方五裏處數萬兵馬奔馳而來。”
白少頓時麵色一驚,帶著親衛衝上城牆之上。
“將軍!前往五裏出發現一萬餘的士兵奔馳而來,不豎旗幟。”那副將見得白少跑來,沉聲說道。
白少聽得才數萬兵馬,心中稍稍一定,問道“之前排出去的斥候呢?”,副將沉聲說道“到現在還沒有一人回來。”
白少放眼看去,前麵隱隱見得人潮湧動,煙塵盡起。
白少喝道“傳令,嚴陣以待,擅自離城者,力斬無赦!”
城牆之上禁衛軍嚴陣以待,滾石檑木早已放好,隻等那一萬餘兵馬兵臨城下。
白少看著煙塵之中人潮越來越明顯,緊了緊腰間跨刀,嘴角微翹。
那一萬餘兵馬雖然是在疾馳,但卻是殘兵敗將,就連戰馬也是垂頭喪氣,他們不是在奔襲,而是在逃難。
這一萬餘士卒,鎧甲散亂,身上血跡斑斑,蓬頭垢麵,就如乞丐一般。
不知是猛然一聲大喝“快看,那是蘭州城!蘭州城到了!”,頓時這一萬餘殘兵敗將就柵欄鍋,磕了藥似的直衝向蘭州城下。
蘭州城上白少見得那人潮忽然加速,手一揮,示意弓箭手就位。隨著白少號令一下, 蘭州城上弓箭手齊齊搭弓。
而那一萬餘士卒離著蘭州城越來越近,弓箭手手中的弓箭也是抬起,準備仰射。
“將軍,快看!”
那副將一聲沉喝,白少順著那副將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得那一萬餘士卒身後還有一股比之更勝的煙塵,雖未見人潮湧動,但是已聽戰馬轟鳴之聲。
“快開門!快開門!”
白少隻是一瞬間放眼,城下萬餘士卒放聲大喊,白少眉頭一皺,冷哼一聲,手一舉,即刻便要揮下,弓弦咯吱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