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能知,這堂堂大乾太子白秋影,西線軍副帥在這蘭州城下會嚎啕大哭,原本一萬餘的士卒,被秦臻手中的精銳屠殺殆盡, 隻留下三千餘的殘兵敗將。
城下伏屍遍地,血流成河,城上禁衛軍士卒垂頭喪氣,士氣已散。
城外十裏之處,千雪龍驤軍安營紮寨,斥候撒布出去,營寨隱有陣型之勢,怕是秦臻所學縱橫術之中的秘術。
帥營之中,秦臻安坐帥位,其下舒天羽,秦風,還有大乾叛將羅貫鋒。
秦臻手中拿著幾份白衣情報,細細察看,口中對舒天羽說道“舒天羽明天你親自率領四千精銳在虎骨上一帶駐紮,一防北涼和西北那邊出兵馳援蘭州。”
舒天羽一拱手沉聲應是,隨後舒天羽說道“大帥,明日是否對蘭州攻城?”
秦臻沒有抬頭,隻是說道“明日?你覺得明日最好?”
舒天羽沉聲說道“大帥,今日一戰,已然挑撥起白秋影和白少的矛盾, 城牆之上士卒士氣已散,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秦臻聽完舒天羽所說,看向了自己的嫡係心腹秦風,秦風知意,拱手說道“大帥,我也同意舒將軍的看法。”
秦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兵戰即是國戰,你們兩個還差些火候。”,秦臻隨即將手中情報放下,說道“秦風,你明天去接應一下慕容敵。”
秦臻站起身來,說道“等慕容敵率兵前來之後,便開始準備攻城。通知舒大帥。”
三人應聲之後,秦臻示意三人退下。
蘭州城內,白秋影和其手中三千士卒被那禁衛軍張將軍安排在城南的一處空地當中。
白少更是在四周布下了禁衛軍的士卒, 口中說是為了保護太子白秋影的安全,其用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沒人捅破而已。
而禁衛軍的張將軍得知白秋影在今日之戰之中的遭遇,也隻能平然歎氣,這禁衛軍的張將軍接到的旨意隻是協助作為白少,做白少的副將,一切的軍權都握在白少手中。
這禁衛軍的統帥原本就是江城子,但是江城子不加入派係鬥爭,一心隻聽皇上調遣,手中的禁衛軍也是如此,這張將軍到了這裏,也就隻能平聽白少的吩咐了。
白秋影麵色黯然坐在露天的篝火旁,身邊隻有胡子然和成陸羽兩員大將,至於烽火連城已經是戰死沙場了。
三人皆是身負重傷,如今也隻是能如平常一般行走而已,如果說是運氣戰鬥,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可恨啊!”,胡子然心中越想越氣,怒氣上升,繃帶包裹的傷口又是要崩開了。
白秋影見得胡子然動氣,口中勸道“胡將軍傷勢在身,切莫動氣。”
胡子然隻能長歎一聲,就算是自己動氣又能如何?自己隻是一員邊將,如手中無兵無馬,在這蘭州城內還有什麼權力。
四周的散亂士卒也是一個一個默不作聲,靜靜的咬著自己手中的饅頭,一時間氣氛壓抑。
胡子然歎氣說道“不知道大帥那邊如何了?我們在連城所之戰之時,就和大帥那邊失去了消息,如今秦臻已經是攻破了連城所和魁伐城,我怕是大帥那裏孤立無援了。”
成陸羽手中饅頭被他捏的不成形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更可惡的是那羅貫鋒,虧他和我齊名,真是恥辱,居然投降千雪。”
白秋影抬頭看了看,無月無星的夜空,嘲諷一笑。
“蘭州統帥七皇子到!”
就在這時,簡陋的營帳外麵響起通報聲。
這通報聲讓的這氣氛極其壓抑的營帳更加上一份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龍行虎步,麵色冷冷,走來的白少。
白少腰間佩刀,身披鎧甲,身後是自己的親衛,一路行來,將所有人的目光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
白少見得白秋影所在的位置,便是徑直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