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厲聲道:“佩兒,你是皇長兄,理應照顧皇弟,如今琉王重傷,你也脫不了幹係!”
“母後,孩兒知錯了,孩兒沒有照顧好皇弟。還請母後和蘭妃娘娘恕罪!”李佩看懂了皇後的臉色,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如今琉王殿下還昏迷不醒,皇後娘娘如此草率便下定論,怕是不太好吧。”蘭妃不耐地皺了皺眉頭,如今羿兒還昏迷不醒,皇後便在這裏如此大作文章。
“皇上駕到!”皇後和蘭妃的臉色均是一變。皇後一改之前的淩厲,反倒悲悲戚戚起來。蘭妃眸子一亮,仿佛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皇上一踏進蘭沁殿,蘭妃便即刻撲了過去。“皇上……羿兒他……危在旦夕啊……”
蘭妃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皇上也心疼地抬起她的臉,慢慢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溫柔道:“我們的孩兒一定會沒事的。”
皇後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暗自攥緊十指。蘭妃這個狐媚的女兒,就會這些勾引男人的伎倆。但是她也微笑道:“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雙臂仍然環著蘭妃,他不悅道:“剛剛蘭妃身邊的秋景已經將一切告訴朕了。”隨即,皇上又睇了跪在地上的李佩道:“你堂堂一國太子,怎會做出如此囂張跋扈的事情?”
李佩抬起頭,呆呆地望著皇上,一個勁地掉金豆子。
“皇上,佩兒也是無心之舉,還請皇上原諒!”皇後實在看不過李佩受責,便向皇上祈求道。
“這麼小的孩子就學會了拿人命當兒戲,以後還怎麼得了?!”皇上怒斥李佩,李佩更是嚇得不敢出聲,“羿兒還是你的親皇弟。你太讓朕失望了,朕還如何能將安國江山交到你的手上?”
皇後一聽此言,嚇得雙腿發軟。太子可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倚仗,如果李佩做不成太子,那她這個皇後,在後宮中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皇上息怒!”皇後一下子跪在地上,臉上的妝也哭花了。“佩兒還小不懂事,還請皇上恕罪啊!”
蘭妃揉了揉太陽穴,在皇上耳邊輕聲道:“羿兒如今危在旦夕,房中人太多,臣妾怕打擾到孟太醫。”
皇上柔柔地扶著蘭妃的肩,輕輕點頭,然後衝著皇後等人道:“你們都出去。”
皇後哽咽道:“臣妾遵旨。”
“兒臣遵旨。”說完,皇後和李佩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匆匆出了蘭沁殿。
孟太醫細細把著李羿的脈象,還在他唇間放置了一片薄薄的人參片。孟太醫小心地擦去李羿臉上的血跡,額間便露出一個可怖的凹陷。
蘭妃見狀,趴在皇上胸口失聲痛哭。皇上見蘭妃如此,隻得將蘭妃抱得更緊,安慰道:“蘭兒,孟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他一定會治好羿兒的。”
見蘭妃點頭,皇上立刻對孟太醫命令道:“孟太醫,你若治不好琉王,這院判就不要當了!”
孟太醫心中一驚,顫抖道:“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孟太醫連紮了好幾針,李羿卻沒有一絲好轉,他的脈象卻越來越弱。
見李羿半天沒有動靜,孟太醫顫抖著雙手去摸李羿的頸脈。在觸及到李羿皮膚的那一刹那,孟太醫立刻臉色刷白地收回手。
孟太醫回過身,一下子跪倒在皇上和蘭妃麵前,顫抖道:“皇上,蘭妃娘娘恕罪!微臣醫術不精,未能保住琉王殿下!”
“什麼?!”蘭妃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幸虧皇上一把將她扶住。“孟太醫你剛剛說什麼?”蘭妃難以置信地看著跪倒在滴的孟太醫,雙眼紅腫。
“回蘭妃娘娘,王爺傷到頭顱,而且傷口過深,在腦中已然形成了血塊,而王爺當時脈象虛弱,微臣也沒有辦法進行開顱。”孟太醫伏倒在地,“還請皇上,娘娘恕罪!”
蘭妃越過孟太醫,撲在李羿的身體上哭喊道:“我的孩子……羿兒,快醒醒……母妃來了,不要怕,快醒醒。”
“蘭兒……”皇上心疼地看著蘭妃,心中更是莫大的失子之痛。“來人!將孟太醫壓入大牢!”
“皇上恕罪啊!”孟太醫不停地朝著皇上求饒,可皇上絲毫沒有動搖。
突然,床上傳來一聲低低的嚶嚀聲,原本失去脈息的李羿又重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