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非顏站在寧皓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自微清出現之時,她便開始微微顫抖,她明白,今日便是和寧姝的分別之日,這一別就是九年。微清曾說,這九年之間,寧姝不可下紫金山一步,而寧家人也不許來探視。
寧姝聞言,便重新低下頭,從那些珍寶之中取出一支青玉簫。隨後便抱在懷中不肯撒手。寧姝堅定的認為,既然她穿越成為嬰兒之時,這隻青玉簫便隨她而生,那麼這支玉簫必然也是她回到現代的唯一途徑。
微清見此,心中也是陡然一驚。他雖知道寧姝的身份特殊,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早慧。她的智慧竟顯現地如此之早,若再晚幾年,依此女現在的心性,非攪亂天下不可。
寧皓也明白微清此行的目的。他看著寧姝的眼中滿是不舍,但又充滿無奈。聰穎的寧振航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寧皓,弱弱道:“爹爹,怎麼了?”
“妹妹是微清道長的關門弟子,從今日起,便要上紫金山修行,九年之後方能回家。”寧皓安慰般地摸了摸寧振航的頭,語氣中也夾雜了絲無可奈何。
寧振航轉過頭,堅毅地望著微清,祈求道:“道長爺爺,可以不讓妹妹走麼?”
寧姝見寧振航如此維護她,不由地心生感動。而微清道長也低下頭看著這個小小年紀,卻有情有義的孩子,心中也生出幾分好感。
就在此時,從寧振航身後突然蜿蜒出來了一直渾身翠綠的小蛇,它吐著鮮紅的信子,森然地朝著寧振航進發。
坐在大紅桌上的寧姝自是看到了這一幕,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手指顫抖地指著地上,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寧振航沒有絲毫察覺。微清眸色一凜,他手指微動便見那隻青蛇已然失去了攻擊能力,頹然地蜷縮在地上,七寸處正汩汩地流著血。
寧振航見到此狀,相比於其他人便淡然了許多。他抬眼,隻是定定地看著一臉險惡的陳斐,麵無表情。
“何人敢在在寧府興風作浪,放蛇傷人?”寧皓陰沉著臉,如鷹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微清道長嗬嗬一笑:“雖是童言無忌,若是真存了歹毒之心,此人也是留不得了。”微清含笑看著陳斐,卻讓陳斐的後背起了一陣冷汗。
“你個老頭子看著本少爺做什麼?那蛇又不是本少爺放的!”陳斐做賊心虛地朝著微清道長吼道。
“斐兒,休得無禮!”見陳斐如此不識時務,陳辰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微清聽完陳斐的話也並不惱,隻是淡淡道:“貧道沒說你放蛇,倒是你自己不打自招。”
“你……”陳斐一時語塞,雙臉漲得通紅。他又瞧著一旁安然無恙的寧振航,心中更是憤懣。這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貧道便對你略施懲戒,免得你小小年紀,便存了害人之心。”一眨眼,微清便出現在陳斐身邊。說時遲那時快,微清輕輕兩點,陳斐的手便失去了知覺。
“我的手……我的手!”陳斐驚恐道:“我的手沒感覺了……爹爹,娘親,救我!救我!”
見陳斐如此,寧姝和寧振航都不由地露出一個不經意的微笑。
倒是一旁的陳辰和王非晴急紅了眼。王非晴朝著微清哭訴道:“斐兒如此之小,道長便廢了他的手臂,這讓他以後怎麼活啊!”
陳辰也急道:“犬子無禮,本將軍自知管教不嚴,但是道長出手未免太重。”陳辰畢竟一介武夫,要不是看著微清在安國的地位,他早已大打出手。
“貧道並沒有廢了他。隻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暫時不能操縱手臂而已。”微清又重新回到寧姝身邊,仍然麵帶笑意。
寧皓卻也開口了:“斐兒尚且年幼無知,且也並沒有傷及航兒性命,還請道長開恩。”
微清沒有理睬寧皓,反倒是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寧振航道:“若你願意放過他,那貧道便如你所願。”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寧振航身上,特別是王非晴看著他的眼光,既有期望也有記恨。望的是他能夠救下陳斐,恨的是他害得陳斐造到如此對待。
“振航小侄子,斐兒可是你的表弟啊!”陳辰看著一臉沉靜的寧振航竟然打起了親情牌。
寧振航深深地看著陳斐,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