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終於被鑿開了一個窟窿,當那縷微弱的燭光照射到暗格內時,江水盈疲憊地笑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何公公守在宮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知道,如果蕭天佑真的把太後給惹惱了,那老太婆,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她當初能立他,自然也能廢他!
“糟了!”何公公雖然老眼昏花,可是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太後一行人正急匆匆地走過來了,“皇上的速度怎麼那麼慢啊!”
他急得滿頭大汗,而太後已經越來越近了,他甚至來不及通知蕭天佑。
“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何公公扯開嗓子,高聲喊道。
他這一聲,將太後給嚇了一跳!
其實,太後早就看到福壽宮已經被人層層包圍了,不過她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焦慮。她覺得,紫蘭房中的暗格,和密室一樣安全。
“你怎麼在這裏?”太後微微挑了挑眉毛,用手指著宮門口的那些人,冷笑道,“怎麼?難道皇上要逼宮?如果皇上想要哀家死,何苦如此勞師動眾呢。隻要一道聖旨,哀家馬上就到地下陪先皇去!”
如果先皇知道太後要下去陪他的話,肯定情願再死一次。他活著的時候,見了她就頭疼,巴不得離她遠一點。
不過聽太後這說話的口氣,好像先皇有多想念她似的。其實在宮中,誰人不知,先皇對這女人的態度,比蕭天佑對王皇後還要冷淡。其實在先皇眼裏,這女人不是不好,可是他就是提不起來興趣,看到她的感覺,就跟看到個同性男人的感覺差不多。
何公公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任他有千百種解釋,此時也說不出來。因為,每一種解釋,在他自己看來都是那麼可笑。
太後也不想聽何公公的解釋,她徑直走進了大廳,隻見所有宮女都跪在那裏,而紫蘭臉色蠟黃,正躺在地上。
“好大膽子,連哀家的人都敢打!”太後一見紫蘭的樣子,知道情況不妙,厲聲喝道,“蕭天佑,你給哀家出來!哀家要到太廟哭先皇去,問問他蕭家出了這種不孝子該如何處置!”
話音未落,隻見蕭天佑輕輕地抱著渾身是血的江水盈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目光冷冷。見了太後,也不行禮,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那冰冷的目光,讓盛怒之下的太後也不寒而栗。在她麵前,蕭天佑一直是非常聽話的,一直敬重她。即使聽了什麼風言風語,也隻藏在心裏,見了她依然是笑臉相迎。
何公公往蕭天佑懷中看了一眼,嚇得渾身一顫!
那個渾身是血、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女人,就是那位風華絕代的江水盈嗎?他下意識地看了太後一眼,隻見太後臉色並沒有多大改變,似乎不以為然。
“為什麼?”蕭天佑冷冷地問,“為什麼你要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太後的聲音十分宏亮,似乎底氣十足,“難道你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嗎?別忘了,現在哀家是後宮之主,後宮所有的大小事情,都得由哀家來處置!難道,哀家連處置一個不守婦道的嬪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為了一個賤人,你竟然帶人包圍福壽宮,眼裏可還有哀家?可還有祖宗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