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到底怎麼樣了?”江水盈看著一地月光,心裏七上八下。
她暗暗後悔,後悔沒有將小曲早點送出宮去。
小令站在門外,輕聲問:“娘娘,我來給您送飯來了。我可以進來嗎?”
自從那次暈倒之後,小令一直以為,江水盈在有意避開她。其實江水盈不想見的人又何止她一個,她根本就不想見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擔心小曲的安危,又怎麼會執意要求見那個丫頭呢?
一陣微風吹過,搖碎了一地的月光。那破碎的月光,猶如那她顆破碎的心。
江水盈看著那破碎的月光,微微歎了口氣,輕輕地說:“我不想吃。小令,你身上還發著燒,回房去吧。”
小令聽了,目光立刻黯淡下來。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失望地轉過身去,輕輕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能等小莫子進去送了。”小令趴在桌上,看著那銀色的月光,靜靜地想,“不過小莫子真可惡,他上哪去了呢?”
她不知道,小莫子的心,已經被那個叫小曲的女孩給偷走了。
這段情,在小莫子看來,也許並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他並不後悔付出了感情。這一生,如果能夠真真正正地愛過一個人,就算是死了,也值了。更何況,他隻不過是個太監,他又怎麼敢奢求能夠和小曲這一輩子長相廝守呢?
小曲傻,可是和她同為江家丫頭的小吟,卻一點兒都不傻。她表麵上是在幫江夫人,可是她心裏打的如意算盤,隻有自己才清楚。果然不如她的所料,江夫人照她那番話跟綠萼說了後,太後果然同意見她們了。
江夫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她不敢抬頭。畢竟,站在她麵前的,可是當朝太後啊!她的眼睛緊緊落在麵前那雙淡青色的繡鞋上,隻見那雙鞋並沒有太多的裝飾,隻是在前頭,鑲嵌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那顆珍珠,足夠江家這幾口人這輩子衣食品無憂的了。
“奶奶的江水盈!”她一看那顆珍珠,對江水盈的怨恨就又多了幾分,“太後鞋上的一顆珍珠,就足夠老娘衣食無憂的了。你堂堂一個惠妃,難道連這麼顆珍珠都沒有?皇上賞賜你的東西都上哪去了?”
她還真猜錯了。自江水盈進宮後,蕭天佑從未賞賜過她任何東西。倒是柳依依,得了不少寶貝。原因非常簡單,因為蕭天佑太了解江水盈了,她不喜歡那些俗物,他又怎麼可能去拿那些東西讓他輕視自己呢?
“為什麼一定要見哀家?”太後雲鬢高聳,斜插一支碧玉簪,並沒有太多的裝飾。不過再普通的裝束,也絲毫掩飾不住她那通身的氣派。
綠萼將江夫人悄悄接進了福壽宮。未進宮之前,江夫人還在激動著,誰知到了現在,她連頭都不敢抬了。
江夫人不敢抬頭,她隻是哆哆嗦嗦地說:“太後娘娘,民婦實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娘娘。不過,民婦聽說過,太後仁慈無比,堪比觀音菩薩。所以民婦想,肯定是民婦做錯了事情,才會被關在這裏的。民婦願意痛改前非,以後全聽太後娘娘吩咐,願為娘娘做牛做馬,也算娘娘積德行善了,讓民婦可以走上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