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攤牌(1 / 2)

女人的流年似水,而宮裏的女人的流年就不僅僅是似水了,簡直就是霍去病胯下的汗血寶馬。

太後坐在飛絮閣的亭台上,看著那輕輕飛舞著的楊柳,不禁皺起了眉頭。已經是盛夏了,那楊柳雖不及春天時嬌嫩可愛,卻也碧綠欲滴。但是,隻要秋風一吹,再碧綠的柳葉,也掩飾不住那年齡應有的蒼老,都會迅速枯萎,隨風而逝。

“我老了嗎?”她輕輕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眼角。

那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可是那嬌嫩的皮膚,已經開始微微鬆弛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清荷亭的荷花,隨時都可能凋謝枯萎。擁有再美的容顏又如何,遲早有一天,也會人老珠黃的。她想起了柳依依和江水盈,她們那繃得緊緊的肌膚,即使不用脂粉來修飾,仍然比自己的有光澤。

“你找我?”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太後微微轉過身來,隻見江水盈一臉冷漠,站在她的麵前。

江水盈沒有行禮,她隻是高高地昂著頭,宛如一隻驕傲的孔雀。此時的她,已經不需要在這個女人麵前講什麼所謂的禮節了。她們之間的的關係,猶如海底最深的那條溝壑,無論如何努力,都是無法平複的。

太後看著一臉傲氣的江水盈,微微笑了笑:“如果哀家不讓依依把你叫到這裏,你說,哀家是不是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她不想讓江水盈到福壽宮去,生怕驚動了蕭天佑。而飛絮閣,似乎是最佳選擇。因為蕭天佑做夢也不會想到,柳依依會助紂為虐。

柳依依笑了笑,拉著江水盈的手,撒嬌似的說:“好姐姐,過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不管怎麼說,母後一手養大了皇上,您就是衝皇上的麵子,也不能和母後慪氣啊!”

“有話直說。”江水盈沒有理會柳依依,隻是靜靜地盯著太後。那冷漠的目光,讓太後看了心裏有些發毛。

她知道,今天是攤牌的時候了,否則太後是不會讓柳依依來找她的。不過也好,她遲早都得麵對這一天的。即使太後不找她攤牌,江水盈也會主動找她的。她們之間的恩怨,是永遠無法調和的。

太後看了柳依依一眼,冷冷地說:“哀家和惠妃有事要談,你先下去吧。”

柳依依聽了,心裏極為不滿。她對她們之間談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可是又不能不聽太後的話,隻能微笑著退了下去。不過,她剛下樓梯,便迅速脫下鞋子,又悄悄走了上去,躲在了拐角處豎起了耳朵。

江水盈沒等太後客氣,便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她抱著雙臂,冷冷地盯著太後那張光滑的如剛剝殼雞蛋似的臉。

“嗬嗬,連禮數都……”太後見江水盈一臉冷漠,笑道。

“我不是來行禮的,我是想知道,你挾持我的繼母,到底要幹什麼?”江水盈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有什麼話,直說吧,甚至再將我裝進那鹽水缸裏,也可以!”

其實關於江水盈繼母的事情,蕭天佑也問過太後,不過她咬定青山不放鬆,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模樣,這讓蕭天佑左右兩難。他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好可憐,在太後麵前,他永遠是輸的那一個。那養育之恩,恐怕是今生今世都無法還清的。

太後冷笑了幾聲,輕輕地品了口茶:“既然你把話挑明了,那哀家就直說了。拿那張血書,來換你繼母還有那兩個仆人。”

躲在牆後的柳依依聽了,心中一驚:“什麼血書,居然讓太後這麼上心?如果我有那血書就好了,說不定可以成功當上皇後呢。”

“小曲呢?”江水盈的眼睛緊緊盯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