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盈服藥後,安穩地睡著了。
看著她那如嬰兒般嬌嫩的麵龐,何公公微微歎了口氣。
“何公公,您還是快點離開吧!”趙太醫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臉上遮了條白色手帕,“娘娘這病不大好,得隔離的!”
“隔離?”何公公大吃一驚。
江水盈絕對沒有想到,剛進宮時自己裝病隔離,如今,還真得了重病,想不隔離也不成了。
“什麼病那麼厲害?”何公公馬上想起了秦嶺,他的醫術,可以說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趙太醫連忙拉著何公公的手,走出了屋子。
剛一出門,他便長舒一口氣,似乎在屋內憋壞了。
“我哪知道是什麼怪病啊!”趙太醫搖搖頭,“娘娘體質本來就不大好,進宮一年多,結果又受了好幾次重傷。別說是一個弱女子,就算是鐵打的男人,恐怕也受不了。前幾次能保住性命,那是因為有秦……”
一提到秦嶺的名字,趙太醫馬上閉上了嘴。雖然他對秦嶺一直心存嫉妒,可是他不得不佩服他那高超的醫術。
何公公的神情馬上黯淡了下來。從京城到秦嶺一帶,風雨路三千。他不知道,將秦嶺找回來的時候,江水盈是否還在人間。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秦嶺攜著小令,並沒有回到老家,而是決定遊曆天下。離開了皇宮,小令開心的像隻小鳥,幸福地在飛翔著。
“原來外麵的世界這麼美麗啊!”小令看著天上的朵朵白雲,開心地大笑著。
秦嶺看著大笑著的小令,問:“怎麼,進宮後,將外麵的世界都忘記了?”
外麵的世界,在小令的腦海中,是故鄉的樣子。她生長在大漠,在她印象裏,外麵除了漫漫的黃沙,再就是那又老又瘦的駱駝了。
“你說,娘娘鬥的過那個柳昭儀嗎?”小令看著那白雲,想起了在浣衣局的日子。
在浣衣局時,那枯燥乏味的日子中,她僅能靠看看白雲來慰藉一下自己那幹涸的心靈。如果不是江水盈,小令不知道,自己到死的時候,還能否看得到外麵的世界。
秦嶺微微皺了皺眉毛,勉強笑道:“放心吧,水盈那麼聰明,她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小令點點頭,她也堅信江水盈以後的日子會一帆風順的。
可是,他們都錯了。江水盈真正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隨著秋天的來臨,柳依依的傷口也漸漸愈合,蕭天佑那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片片黃葉,如一隻隻金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著。楊柳也卸下了那身碧綠的宮裝,露出頹敗的景象。黃葉在湖水中飄蕩著,宛如一隻隻斷了帆的小船,不知道要飄向何方。
柳依依的氣色越來越好,她眉宇間原來那清純的氣息,此時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高貴的神韻。她很美,一直都非常美,尤其是現在。
“依依,舒服些了嗎?”蕭天佑坐在床邊,見柳依依神清氣爽,便微笑著問。
柳依依一頭秀發披在肩上,看直去格外楚楚動人。她含羞帶笑,微微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