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綠禾退出去,我咬著唇瓣,看著梳妝台上寥寥無幾的首飾升起一抹冷笑。這樣的生活,還算是生活嗎?我望著這簡陋卻也透著簡單的房間,愣神半響,以前快樂的時光又複浮現腦海。
我的拳頭狠狠的攥在一起,戚家。一定是被陷害的!父親為人做女兒的怎會不曉?剛直不阿、嚴於律己,敢於直言。而母親也是個恪守婦道,溫婉賢淑的夫人。又怎會做出叛國之舉!
我端坐在紅木椅上,望著桌子上的對弈,突然就累倦了。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寒霜未歇,鼻息間嗬出白氣,硬是把思念的味道硬生生逼了回去,很想見姐姐,自己守著這破敗的戚府也是枉然的。倒不如賣了。另謀生路,再者,現在淵安城境內本就因大府戚的倒下弄得人心惶惶。當日戚府如此風光,府中的更是沾了光。奢靡浪費屢見不鮮。餐餐山珍海味不絕於桌。當初她本就不懂事,但也並非為奢靡之人。當初她對嬌慣的二姐道:“二姐還是少浪費為好,畢竟城外難民居多,又正值造反期…”正欲說下去,二姐生生打斷了我,不以為意:“幹我何事?怪隻怪那些個人生的不好,戚家自是可以保我!”
當初,二姐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回首確是這番光景,著實令人心寒。怎想到安樂窩說倒就倒?二姐是愚鈍女人不錯。隻願日後嫁個好人家了了殘生也好有個依靠,可惜,在二姐繼大姐出嫁一年後嫁給了朝中的一位李姓人家,似乎是吏部尚書之子李宵。後來因戚家之亂被牽連,後來便了無音訊,也罷!望姐姐是活著的。
我的睫毛微顫下,一雙眼睛墨玉般漆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如此,以後,便舍棄戚子吟這身份,也是好的。望著綠禾還是未回,決定出府看看。隻是多有不便,隻能靜下心來翻看醫術。她也算是半個太醫,隻是自己體質本就不好,天生就患有體寒之症,醫術果真是父親從宮中給我的。倒是學到不少。估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綠禾才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手裏拿著十兩銀子交予我。我會心一笑:“辛苦你了。去把東院的奶媽媽叫來”。綠禾應了聲是,不多時,一婦人緩緩跪下道:“小姐安好,我扶起奶媽:”奶媽媽無需多禮。“我便把十兩銀子塞進奶媽媽的手上:”奶媽這大半生都在戚府,辛苦了。“語畢便要跪下給奶媽媽磕個頭,奶媽趕忙作勢扶起我:”小姐,老奴受不起呀!有話好好說,別折煞老奴了。“我的眼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淚水險些順著腮邊落下:”這戚府不景氣,您這大半輩子都在這照顧著子吟,現如今戚府敗落成這樣,子吟無以為報。隻得將寥寥銀子送與奶媽媽回去養老,望奶媽好生寬待自己的身子……“
奶媽大為震驚,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話來,半響才試探性的說道:”莫不是……莫不是小姐想…“奶媽沒有說下去,我沉默不語。奶媽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這點事怎麼會不知?奶媽登時也淚眼婆娑,用磨滿老繭的手覆住我的手:”這宮裏不比外頭,想必小姐也是知道的;老奴跟了小姐這麼多年,怎會不知小姐的秉性。小姐生性善良,與大小姐有幾分相似,恐去了宮裏吃虧。老奴言盡至此,小姐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是不用老奴多叨勸的。既然小姐心意已決,那麼,老奴就祝小姐平步青雲,讓戚府重獲清白。“語畢又欲跪下磕頭,這次我並沒有阻攔,隻是,心中萬般心緒攪在了一起。
送走了奶媽媽,我望著一旁綠禾掩蓋不住的悲傷。我望著綠禾正色道:”你可願隨我?“隨即,綠禾重重的點頭:”小姐去哪裏,綠禾就去哪裏。我心中定了幾分。以後,生死榮辱,便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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