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月關,邵國西北的最後一道關卡。站在瀚月關的城牆上,望著天邊那抹濃得化不開的陰雲,守關將軍武華的心中,也是一片陰霾:自流風城失陷的消息傳來後,已經過了將近五天。五天的時間裏,流風城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再未傳出任何消息。而流風城的占領軍,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這場戰爭就好似到此為止了一般,平靜的令人壓抑。
“將軍,歐陽將軍率領逸風軍,前來支援了。”匆匆跑來通傳的士兵,話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連日來的壓抑,已經讓瀚月關的守城士兵們,精神緊繃到快要爆發的程度。而逸風軍的到來,無疑給這群過度緊張的士兵們,注入了一劑很好的強心針。
聞言,武華的心頭也是一鬆,連聲道:“快帶我去。”
看著遠處那抹如同當年的歐陽翰一樣,年輕而挺拔的身影,武華激動的喊道:“小子,你可是來了。”激動之餘,又不由的有些感慨:自己終究還是老了,早已不複當年,隨著聖上征戰時的熱血豪情。現在的天下,已經變成了年輕人的天下。或許自己也該同太上皇一樣,適時的將權力讓出了。這次的事如果能順利解決,就向新皇舉薦一下這個小家夥吧。
“歐陽見過武伯伯,不知流風城現在的情況如何?”對於這位曾與自己父親並肩作戰的開國元勳,歐陽逸的心中是極為敬愛的。而且當年自己進入軍隊生活後,就是隨著武華一起學習的軍事謀略。眼前雖已暮年卻依舊威武的老者,對自己來說,可以說是亦師亦父。
“哎。”有些頹然的歎了一口氣,武華蒼老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蕭索:“流風城通往瀚月關的城門,已經被完全關閉了起來。除了那個僥幸逃出來的漠鐵軍士兵外,流風城中再無一人出來,就連城中百姓也沒有任何消息。這幾天我也曾多次派人出去打探,可派出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回。”
聽到武華的話,歐陽逸不由得望向了流風城的方向,暗自沉吟道:“封鎖流風城?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而跟在歐陽逸身後的蘇瑾,也將目光投向了流風城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濃濃的擔憂,心中暗自低語道:“洛哥哥,你一定不能有事……”
與此同時,在流風城陰暗的地牢中,穆寒洛望著四周斑駁的牆壁,默然不語:為了能夠見到阿繡,在蘇瑾離開後,自己便憑著一身武藝,成功吸引了李漠的注意。加之自己與歐陽逸也算相識,便在李漠身邊當起了護衛。可沒想到不過幾天,便莫名的中了迷藥。清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繳了武器,和其餘的八名護衛一起,被關在了流風城的地牢中。這幾天,除了偶爾來送飯的人之外,自己與外界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聯係。
看著自己手腳之上的鐐銬,穆寒洛忍不住一聲冷笑:看來這未知的敵人倒是謹慎,在這地牢之中,還給所有人加上了鐐銬,連穴道似乎都被封鎖了。甚至除了武器外,所有人隨身攜帶的東西,也都一同被收繳了。連阿繡送自己的天音海螺和裝有同生玉佩的錦囊也不例外。一念至此,穆寒洛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凶芒:阿繡送自己的東西,最好是被妥善保管的。否則,拚著玉石俱焚,自己也要讓這群家夥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起來起來,別磨磨蹭蹭的,大人要見你們。”突然,牢門被打了開來,一道不耐煩的喝聲傳了進來。隨後,幾個麵貌凶狠的大漢,推搡著將穆寒洛等人,帶出了地牢。
隱忍的走在大漢身前,穆寒洛發現,自己居然被帶到了流風城的將軍府。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穆寒洛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與蘇瑾同來時的景象,心下不由得一陣恍惚:也不知道蘇瑾現在怎麼樣了,沒了天音海螺,自己已無法與他取得任何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