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攤平,護著掌心的解毒劑,罌粟小心的將雙手抵到了花邪的太陽穴上,而後掌心猛然向內合起,原本盛於掌心的解毒劑,便無一例外的全都抹在了花邪的太陽穴上。
“啊!!!”在解毒劑沾上花邪太陽穴的同時,一直緊閉雙眼的花邪,竟然突然瞪大了雙眼,薄唇猛然張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而身體也再度劇烈的顫抖起來。
“主人,求您忍耐一下……”看著花邪痛苦嘶吼的模樣,罌粟的眼中,已經泛起了蒙蒙的淚花。帶著複雜的心情,罌粟哽咽的安撫道。
雖然感情上,罌粟情願自己受苦,也不願看到花邪受苦;可理智卻告訴她,自己貼在花邪額角上的、導致花邪如此痛苦的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的。
忍著心中的愧疚和痛苦,罌粟緊緊的將手貼在花邪的額角,直到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顫抖,逐漸變緩之後,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緩緩地將手掌移開,看著掌心已經消失不見的解毒劑,和花邪臉龐周圍,明顯淡了不多少的毒霧,罌粟不由的心中一喜:雖說這個方法確實痛苦了點,可效果明顯還是不錯的。
“主人,接下來的過程,可能還會非常痛苦,可是為了您的身體,還要請您再次忍耐一下……”玉手痛惜的撫摸著花邪蒼白的臉,罌粟語氣輕柔的安撫道。
柔聲說完,罌粟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目光不由的移到了花邪的胸口,雪白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抹豔麗的紅。
“主人,請原諒罌粟的冒犯。”努力的將心中紛亂的思緒收好,罌粟低低的說道,可俏麗的臉上,卻依舊帶著些許微薄的羞紅。
帶著這抹醉人的羞紅,罌粟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搭上了花邪的胸口,而後一手小心的將花邪的身體扶起,另一隻手則輕柔的將花邪身上的紅色衣衫,盡數褪去。
可是衣衫甫一褪去,罌粟原本還帶著些許羞紅的臉色,卻立刻凝重了下來。望著眼前赤裸的身軀,罌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怯,有的隻是滿臉的驚愕和深深的恐慌。
沒了衣衫的阻擋,縈繞在花邪周身的黑色毒霧,瞬間又濃鬱了幾分。黑色的毒霧徐徐飄動,圍繞在花邪皎潔的肌膚上,仿佛一副帶著詭異色彩的潑墨山水畫。
當然,這並不是讓罌粟感到恐慌的原因。讓罌粟感到恐慌的,是花邪身上,那一道道纖細如絲的血色紅紋。
由於紅紋的顏色與花邪身上衣衫的顏色相差無幾,所以先前花邪還穿著衣衫的時候,罌粟並未注意到。
而此刻,衣衫盡褪之後,雖然有著黑色毒霧的遮擋,可花邪白皙胸膛上的那些纖細如絲,卻又異常紅豔的細紋,便毫無遮攔的曝露在了罌粟的眼前。
看到這些紅紋,罌粟在恐慌之餘,心裏卻依舊存著一絲僥幸。帶著這份僥幸,罌粟小心翼翼的將花邪倚靠在牆上的身體,稍稍的抬起了一點,而後帶著一絲不安,緩緩的望向了花邪的背部。
可是這一望,卻讓罌粟心中尚存 的僥幸,徹底破滅了;也讓罌粟臉上僅有的血色,徹底消失了。
在花邪的背部,正對著胸口的位置,一個由無數根紅色細紋所組成的心形印記,正清晰的印在那裏。
而先前罌粟在花邪胸膛上看到的紅色細紋,也正是從這心形印記中誕生,以發散的狀態,朝著胸前放射而來。仿佛一根根女兒家刺繡時用的紅繩一般,在花邪的胸膛上,刺出了一個恍如風火輪一般的奇詭圖案。而這些紅線所指的最終方向,赫然就是花邪心口的位置。
而且仔細看時,還會發現,這些細紋似乎不是死物,細紋之內,隱隱有著暗黑色的斑點,在緩緩移動。而隨著斑點的移動,細紋也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花邪的胸膛上緩緩蔓延。
除此之外,在花邪背部的那枚心形印記中,更是聚集了大量的黑色斑點。這些斑點凝聚在一起,並且不斷運動,令的那紅色的心形印記,一眼望去,竟仿佛一顆在不斷跳動的紅色心髒一般,詭異而恐怖。
“毒紋……竟然變異了……”死死的盯著花邪背部的那顆“紅色心髒”,罌粟的心中驚駭莫名。
早先對蠱門的毒紋進行研究時 罌粟就已經知道,這象征毒性強弱的毒紋,在某些情況下,是會發生變異的。不過這毒紋的變異,卻是有好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