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徒羽緩慢而低沉的話,趙冶等人臉色徒然一變,而原本護在趙冶兩旁的雲姨和青伶,則是毫不遲疑的向前一步,護在了趙冶的身前,俏麗的臉上滿是戒備。
望著一邊凝神戒備一邊緩緩後退的趙冶等人,司徒羽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不屑的冷笑。
並沒有出手阻止趙冶等人的離開,司徒羽始終站在原地,然而雙唇卻微微開合,吟唱出了一段古老而神秘的蠻族巫咒。
低沉婉轉的蠻族巫咒緩緩響起,並沒有一般詛咒的狠厲,反而帶著一股古樸而神秘的異域氣息。隻是麵對這從未聽過的蠻族巫咒,趙冶等人卻根本無暇欣賞那咒語的神秘。
未知也許會帶來好奇,然而在針鋒相對的時候,未知卻隻會帶來恐懼。聽著司徒羽不緊不慢吟唱的蠻族巫咒,趙冶等人的臉色在一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陛下,您帶著太上皇先走,這裏交給我和青伶。”美目警惕的盯著司徒羽,雲姨頭也不回的對著趙冶道。因為戒備,連語氣都不複以往的慵懶和嫵媚。
“不行!”沒有太多的思考,趙冶立即回絕了雲姨的話:“趁著他的咒術還沒完成,我們一起走!”
雖然不知道司徒羽到底有什麼手段,可看著司徒羽一動不動的全神吟唱的樣子,趙冶當機立斷便做出了立即撤離的決定。翻身上馬,趙冶帶著眾人調轉馬頭,向後跑去。
當然,趙冶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趁著司徒羽念咒的時候,讓雲姨和青伶聯手將其製服。隻是這個念頭剛一產生,便被趙冶生生的掐斷了。
一來,趙冶並不確定這咒語需要吟唱多少時間,可能很長可能很短;
二來,司徒羽並不是個蠢貨,他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吟唱咒語,必然有其不被打擾的依仗,又或者吟唱咒語期間司徒羽並非不能行動,隻是不屑行動而已;
三來,就算司徒羽的確不能行動,可他的身邊畢竟還有那麼多的士兵跟隨,雖然他們現在沒有動手,可若是己方先行攻擊,那那些士兵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被圍攻而不行動。
所以在一瞬間的思考過後,趙冶還是決定先行撤離。
隻是怒火攻心的司徒羽,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們離開。眼見趙冶等人想要逃走,司徒羽念咒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個音階,原本緩慢低沉的吟唱神,也徒然變得淩厲刺耳了起來。
隨著司徒羽吟唱聲音的拔高,一股氤氳的黑金色霧氣也突然出現,如同出洞的毒蛇一般縈繞在司徒羽的周身。
這是司徒羽結合蠻族巫術研究而成的巫蛇蠱,伴隨著巫咒的加持,這氤氳的黑金色霧氣最終會凝結的猶如實體,變成一條活靈活現但卻完全是由毒氣組成的巫蛇。
巫蛇沒有生命但卻劇毒無比,而且可以按照主人的意誌進行活動,巫蛇的活動範圍極大,隻要主人所在的二十米範圍內,巫蛇都可自由活動。
而且與一般的蠱蟲不同,巫蛇即便被擒也不會對主人造成任何傷害。隻要主人心念一動,巫蛇便可重新化解為毒氣,返回主人的體內。
當然,這巫蛇蠱也並非沒有缺點。巫蛇蠱唯一的缺點便是凝形時間比較長,而且凝形期間吟咒者必須凝神靜氣,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否則很容易被蛇蠱反噬,走火入魔。
這也是為什麼司徒羽一定要等到交易完成後,才開始對趙冶等人動手的主要原因。因為如果司徒蘇蘇的棺槨還在對方的手中,司徒羽並不能保證自己在凝成巫蛇蠱的過程中,對方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惹怒自己,從而致使自己走火入魔。
望著倉皇上馬,準備狼狽而逃的趙冶等人,司徒羽並沒有顯露出太過焦急的神情,一邊時高時低的吟唱著巫咒,一邊緩緩舉起右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律——”
伴隨著那聲響指,淒厲的馬鳴聲也隨之響起。
但見趙冶等人突然翻身躍下馬背,而包括銀甲小隊在內的所有邵國戰馬,均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悲鳴,七竅流出了烏黑的鮮血,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儼然已經活不成了。
因為戰馬的猝死,原本的撤退計劃自然也隨之夭折,趙冶等人穩住身形後,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司徒羽。
緩緩放下舉起的右手,司徒羽口中吟唱的巫咒始終未曾打斷,而那條氤氳的巫蛇此刻也已經變得凝實了起來,顯然用不了多久這巫蛇蠱便將完全成形。
至於那些突然慘死的戰馬,自然也是司徒羽動的手腳。早在跟隨趙冶等人出城的時候,司徒羽便已經暗自將細小的毒蠱種在了那些戰馬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