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眾人心中心思如何百轉,鳳九陌指著長老的手從未放下,似乎是固執地想要一個說法。
長老臉色不善,語氣不悅地說:“鳳九陌,老夫念你年幼無知,不欲與你多做計較,可你如此不知好歹,老夫也無能為力。”
鳳九陌放下手,似乎被長老的話說動,轉眼看著家主,似乎期待他為自己說句話。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結果顯而易見,不是嗎?可為什麼還有一絲期盼,難道是因為沈行?不,也許是這具身體原本的思想在作祟,不知道前主究竟是無知還是單純,居然還對這樣的家族留有幻想。
家主敲著桌子,緩緩開口:“此事與老大無關,你夫妻二人先起來吧。至於老二,回去好好反省,這等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多謝父親!”
“是,父親”
兄弟兩個人同時應聲,隻不過心境不同。一個喜悅,一個憋屈。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密的計劃竟然像一個笑話一樣,隻有開始,沒有結局。
“鳳九陌!目無尊長,不懂禮數、不知規矩在先,汙蔑長老在後。若非念在你是老三的骨肉,有我沈家一半血脈的份上,沈家早就容不得你一個頂著外姓的女子在沈家生活這麼多年,這些年沈家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格外開恩了。如今數罪並罰,去堂下領下三十大板之後,你便回去麵壁思過,好好反省反省!”
沈家主一錘定音,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鳳九陌的頭上,蒙混過關,模糊事情的重點,讓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最英明的決斷。
鳳九陌冷笑,挨板子?不好意思,她就是想挨也得看看這群人夠不夠資格。
“沈家主,您似乎忘了吧,我鳳九陌早已不是沈家人,你沈家的家規無論如何也算不到我頭上。自此,我鳳九陌與沈家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各不相幹!”
說罷,不理會眾人的震驚,瀟灑地朝門外走去,這一刻起,她將為自己而活。
誰能想到,從前如傀儡一般的大小姐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將家主頂撞得無言以對,重要的是她變了,不再像一個傀儡,而是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
家主看著那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會後悔,想要留住她卻不知如何開口。可一家之主的麵子就這樣被人踩在腳下,說什麼也不能放任她平安離開。
這念頭剛升起,長老突然站起來,恭敬道:“家主,這小輩如此目中無人,傳出去必定會影響您的聲望,還是讓老夫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沈家不是她說想走就走得了的!”
沈家主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這樣撇腳的理由也能找的出來,不過是一個廢物,就隨他去好了。
“長老說的在理,那就麻煩長老了。”沈家主說的恭敬,不過心裏早已不滿,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擺脫這個老家夥。
沈家這幾年的繁榮,在外界看來都是因為鳳九陌和長老,如今鳳九陌走了,縱然可惜卻也是快意,從此以後,誰還會說他沈家隻是靠一個黃毛丫頭發展起來的?剩下隻剩長老,隻要沈家度過這幾個月,隻要他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就會回到屬於他的地方,離開沈家,隻希望他能快點找到那個東西,快點,越快越好!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鳳九陌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從現在起,沈家於她隻不過是一場電影,看過了,就罷了,她隻要帶走沈行便好。
小院裏,安靜的異常,鳳九陌心底升起一股不安,飛奔到屋內。
沒在!果然,沈行不在屋內,他到底是自己跑出去還是被人抓走的?鳳九陌一時急亂了頭緒,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很不安,甚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轉身,門口大長老負手而立,麵帶微笑,鳳九陌瞬間停住腳步,思緒刹那間聯係起來。
“你想怎麼樣?”
聞言,大長老笑意更甚,“過去是老夫眼拙,沒想到大小姐竟然是如此伶俐的人兒,不愧是鳳家的血脈。沒錯,沈行在我手上,隻要你交出梅花玉佩,我不僅會把沈行還給你,還會告訴你,你娘的下落!”
娘?鳳九陌瞳孔一縮,全身細胞都緊張了起來,娘沒有死?如果她沒有死,那她去了哪裏?長老又如何知道?梅花玉佩是什麼東西?鳳家又是哪個?不是說娘無依無靠沒有背景嗎?那這一切又說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