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巧成書,終至曹家(1 / 2)

“撲通——”雲卿伸手一推,把他重新推進了水裏,確定他會水,不會被淹死。

少年躺在水裏,看著遠去的蹁躚身影,心裏悵然,也不管不顧身上的傷痕。

腦子裏一直浮現著她背後那朵小巧海棠,朦朦朧朧,搖搖曳曳。

他躺在水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迷之微笑起來。

雲卿感覺他沒有再追來,才放慢了步子,故作鎮定地走到了曲徑那頭,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便瞧見了迎麵而來的采蘋等人。

“小姐,小姐,你去哪兒了?”采蘋一見著雲卿便撲了過來,頓時哭成了淚人。

“好,乖,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雲卿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安慰。

這丫頭確定比自己大嗎,都是嫁人的料了怎麼眼淚像是自來水似的,說流就流。

雲卿本想拿帕子給她擦擦,卻發現從袖口掉出來的哪裏是帕子,就是一團水草。

額,真惡心。雲卿嫌棄地撇撇嘴,把它遠遠扔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帕子掉哪兒了。

采蘋興奮地擦著眼淚,“小姐,你怎麼渾身濕透了?是不是掉水裏了?”

雲卿幹笑了兩聲,方才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她隻當過眼雲煙。

“當真?”溫清苑明顯有些懷疑,雙唇抿成一條線,四處遠眺著。

“大哥,我就是太熱了,然後就玩了會兒水。”雲卿剛說完應景兒地打了一個噴嚏。

采蘋立刻著急上火了,瞧著她發絲都還在濕著,真真是一刻都不想耽擱。

如果小姐生病的話她肯定會內疚死的,都怪她和采蘩離開沒有照顧好小姐。

越如此想,采蘋心裏越是難過。

“怎麼又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好了,乖,不哭,不怪你。”雲卿拉著她的手安慰著。

采蘩把手裏的糕點適時地塞到了她的嘴裏,趕緊捂住耳朵。

采蘋隻能委屈地嗚嗚個不停,雲卿笑了笑,又打了一個噴嚏。

“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回去曹家行嗎?”會不會被那些豺狼虎豹欺負?

溫清苑蹙了眉,隻是稍縱即逝。彎下腰去,用袖口裏的帕子幫雲卿捋著濕漉漉的發絲。

“有大哥在,才不擔心。”有靠山才放肆,雲卿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心裏隻犯嘀咕。

“是,在我這裏,雲卿大小姐可以盡情行使特權。快回去更衣,不然要吃藥的話,又有人要哭鼻子了。”

溫清苑又恢複一如既往地笑意,一邊說一邊牽著雲卿的手往前走。

雲卿莞爾,分明現在已經三月,她卻覺得她大哥比這三月的春風還要和煦。

如此看來,大哥他應該沒有有所懷疑了。這麼一想,雲卿鬆了一口氣。

把方才的一切捏碎了扔掉,至於找回記憶這件事,她暫時還不打算提。

溫清苑含笑看著自己麵前有說有笑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是她毫不猶豫地把手給自己嗎?從她回到溫家,他這個妹妹好像一直都粘著他。

但是這次離開溫家,他好像更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情緒……

在曲徑拐角時,溫清苑有意斜睨了一下溪邊,心下十分肯定,那會兒不一定隻有小妹一人。

再瞧著雲卿的笑意,她既然不提,那自己何必多問?溫清苑略放下不提。

另一邊,少年依在石後一直注視著樹影中隱隱約約的身形。

當目光落在另一個少年身上時,他眼裏的笑意開始泛濫開來。

“殿下。”穿著便衣的小太監尖聲尋了過來,少年回眸剜了他一眼。

小太監很快改口,笑著抽了自己一嘴巴道:“小的該死。公子,夫人說酉時必須回宮。”

少年淡淡地, 出神地注視著手裏的竹青色冰絲帕子,以及在一角的海棠花和題詞。

‘嚴妝漢宮曉,一笑初破睡。定知夜晏歡,酒入妖骨醉。’第一次見是繪上去的。

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渾身上下還都濕了?

小太監皺了眉鬱悶,不敢去直視。

“黍離,你迎麵過來,可有見著什麼人?”少年問著話時,眼神不覺迷離,拿著帕子的手不覺緊握。

“回公子,黍離沒有見著什麼人?”黍離低頭道,心想難道殿下遇見了什麼人不是?

少年一言不發,眼裏閃現的光彩也消失不見,沉默中,四周飛起驚雀,流水潺潺。

“走吧。”太陽日漸西斜,過了許久才道。

黍離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迎麵疾步走來一個小和尚,行色匆忙的樣子。

抬頭見著對麵的人,小和尚才停住,傳了幾句話,聽之方麵色大變。

“之繡?”左右徘徊著的身形,雖然穿了太監服侍,少年一眼便認出來,

話音落,那女子果然停住步子,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