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溫述之才得了消息,更是震怒。
動輒就要讓人去接了雲卿回來,溫清苑幾人也聽說。
經過幾番口舌終於阻止溫述之,許氏坐不住了,知道雲卿被打,更是急眼了。
吟岫居。
“疼就說話,這裏也沒什麼人。”芍藥冷著臉。
“不疼,姑姑,還要多久啊。”雲卿緊咬著薄唇,額頭虛汗如豆。
“這次可長記性了,下次不許再對自己使苦肉計,明明可以躲的,偏生要挨那一耳刮子。”
芍藥伸手探了探浴盆裏的水溫,才動作流利地拿過旁邊的白瓷瓶。
一邊替雲卿吹著氣,一邊輕輕地把方才餘品侍給的藥膏給她敷上。
冰絲絲的感覺,雲卿頓時舒服了許多,“姑姑,你說曹若姝手勁兒怎麼這麼大,像漢子似的。”
芍藥好笑,不是人力氣大,分明是因為冰肌玉膚,晶瑩剔透好吧。
等藥浴結束,換上尋常衣物,雲卿才靜下心來。
回到一邊臨字,一邊回想整件事,認真做總結反思。
“縣主,溫夫人來了。”聽到小丫鬟的聲音,雲卿當即起身。
而許氏已然火急火燎地已帶著幾個小廝抬了幾個大箱子進了院裏。
著眉打量了一圈兒吟岫居的正廳,見沒有雲卿忙問著灑掃丫鬟。
“舅母,我在這兒。”雲卿掀了簾子從西廂過來。
許氏率先看到她紅腫的臉,忍不住戳著她的腦門道:“若不是我們得了消息,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和你外公啊?”
雲卿搖了搖頭,看她著的是日常服飾,便知道她是得了消息就趕了過來。
自己才挨了一遭,這會子就到了,幾個大箱子估計是早準備好的。
雖然極力忍耐不讓自己掉金豆子,可是還是十分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雲卿一個忍不住,就撲進了許氏懷裏。
瞧著著她腫紅腫紅的臉,許是氏心裏不知道被揪得多疼,欲出口的責怪立即軟成滿麵春風。
不覺自己也紅了眼眶,便趕忙拿帕子擦了,把雲卿拉到熏籠邊。
“星如,把卓兒之前配的藥膏拿來,都這般了可不能糊塗地由得她。”
許氏略帶了哭腔地吩咐,兼著熏籠裏的香氣,伸手拿著帕子輕輕地幫雲卿拭淚,生怕碰到她腫起來的臉頰。
聽到葉氏的這番話,幾個丫鬟也鼻子一酸落了淚,不知是委屈,還是動容,或許都有。
淚水從眼眶落下,滑到被曹若姝打的地方,采蘩不禁感覺熱辣辣地。
許氏蹙著青黛心疼地說:“當初讓你住在家裏,你偏不聽。現在被人欺負了,還想一個人捂著。這是要讓你外公上了年紀還幫你操心不是?”
“舅母,疼。”雲卿眨巴著濕濕潤潤的眼睛,像隻小鹿般嘟著嘴道。
許氏又調整了力度,才道:“現在知道疼了,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許一個人藏著掖著。讓人送消息回來,我看誰有臉敢動我溫家大小姐。”
要不是因為天氣寒冷,找了由頭攔下了,這會子,老爺子早上門按著曹定遠臭罵一頓了。
自家寶貝似的唯一外孫女,被人欺負了,這不是明擺著和溫家作對嗎?
“卿兒沒這麼委屈,何況祖母父親都在,哪有女兒家搬到舅舅家去住的?平白讓旁人笑話母親不會教養女兒不是?”
雲卿強忍著疼痛,扯了嘴角的笑。
“你這張嘴呀,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許氏點了點她的嘴唇。
一會兒打量著暖閣裏,環視一周後視線落在采蘩那裏,“好丫鬟,我都知道了,多虧了你。星如,去給采蘩著丫頭上藥 ”
多好的一姑娘,生生被這樣欺負。
雲卿也是十分動容,忙附和著讓采蘩去上藥。
剛剛芍藥給自己上藥,自己忙著想事情,一時竟忘了囑咐人照顧采蘩。
許氏朝芍藥頷首,讓著帶了丫鬟們退下,屋子裏隻剩二人時才拿出一個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