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繡的時候,還反複和四少爺確認呢!”
知道大小姐最愛海棠,才開始著手繡起來的,夫人最擅雙麵,卻很久沒有再動繡花針。
采蘩等人幫雲卿穿上裏衣,著手翻看著袖口。
內外都是不一樣的海棠花,確是雙麵繡了,
春風浩浩吹遊子,暮雨霏霏濕海棠。
看著那神似的花瓣,雲卿腦子裏都裝滿了那幅畫,無意間撞見的出格海棠。
又閃現了一團雪白,是喜歡幫她拿畫筆的薩摩耶。
好一會兒,雲卿才回過神來,到這個世界,恍若夢一場,期間生生死死,不自知地過了那麼多年。
扶著門框,一滴淚不自覺低落在領口的海棠花上。
溫清冠遠瞧著雲卿傻傻地站在門口,走過來摸著她的小鬏鬏。
笑著說道:“怎麼?看到四哥歡喜傻了?”
收了思緒,仰著頭,笑意盎然地對上溫清冠滿是歡喜的眸子,眉如墨畫。
“還不快進來,等會兒吹了冷風,又頭疼。”許氏怨懟著出來了。
溫清冠抬眼看到她娘,羞怯地垂著頭,“娘,我過來看看卿兒。”
七歲不同席,不過他們兄妹關係要好。許氏也把這話咽下去了。
讓著不要站在風口,親手解了他的鬥篷遞給丫鬟。
溫清冠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就想來看看雲卿,說說話也好。
次日一早,雲卿便下了帖子給焦飛鴻。
焦夫人向來十分喜歡雲卿,焦飛鴻性子率直,大大咧咧。
雲卿溫婉知禮,處著處著,飛鴻的性子也能收斂些。
等人走了,焦夫人身邊的婆子才開口道:“夫人這下應該放心了,縣主並不像傳言哪樣不堪。”
“也難為她了,無母,繼母也心如蛇蠍。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保持這樣麼平和的心境,真的,很難得。”
焦夫人感歎著。
前兒當街被庶姐侮辱,也能麵不改色。也沒有因為與自己女兒交好,就借勢。
想來,她還是心摯的。畢竟還是個孩子。
聽著婆子說了,焦夫人又眉怒春山。“什麼貨色,也配和嫡女,稱姐喚妹的。”
“大小姐雖然不安分,但好歹姨娘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
弄得太難看,豈不是讓老太太沒臉。
“這事我知道了。”焦夫人想著,她這女兒,外強中幹,難免被人利用。
想了會兒,又覺頭暈得厲害。
從焦府出來,雲卿便有些呆怔了,這過年的就是走親訪友,才發現自己的朋友好少。
不過,還好有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幾個哥哥,不然得鬱悶死。
天氣開始轉暖,十四這日因著一清晨便收到軍隊班師回朝的信兒,全城都跟著沸騰起來。
溫清冠陪雲卿回曹家取東西,順便向老太太說明過了元宵才送雲卿回曹家的意思。
老太太當時正和小葉氏喝著茶,溫清冠在一旁也不方便說著反對的話。
“小妹早早地便沒了母親照顧,爺爺和娘也是心疼舍妹。還好老夫人菩薩心腸,平時又關懷備至,我替妹妹謝過老夫人。”
溫清冠全程笑臉想陪,一口一個老壽星,還菩薩心腸地,說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本是自家人,平日裏該多走動走動。尤其你們表兄弟間更是如此,前兒說起科考均兒還提起你大哥來著。”
老太太和溫清冠聊地火熱朝天。
雲卿卻注意到小葉氏青得發黑的臉色,許是提起曹紹均的科舉考試吧。
正不知何解時,外麵卻吵吵嚷嚷起來。
小葉氏十分殷勤地讓貼身丫鬟去外麵瞧瞧,進來回話時卻聽著哭天搶地。
“母親母親,你救救我的臉。”曹若姝一手揮開過來攔的婆子,跑到小葉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