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沒等雲卿想出個所以然來,京中又掀了軒然大波。
話題內容圍繞著近日的頭條,福嘉縣主花落誰家的事又出了新熱點。
大家都忘了,當初皇帝冊封福嘉縣主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欽天監的批命。
大梁的福星,貴不可言。
何為貴不可言?在眾人認知裏,非天命,即後命。
眾口鑠金的結果,開始有人把求娶雲卿的事和造反謀逆等相聯係。
三人成虎的趨勢讓剛開始都鎮定自若的幾家人都開始慌亂。
謀逆,足以夷族的罪過,誰頂著這頂大帽子不得忐忑不安,好似腦袋都搖搖欲墜。
之前被議親的幾家也都歇了菜,努力地降低自家在皇帝麵前的存在感,生怕龍顏大怒。
在尷尬的滿城風雨中,秋闈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帷幕。
雍親王府。
“去查查,謀逆是誰傳出來的。”容澈看著一池靜水,冷冷地吩咐。
“看來,有人存心要拆你台了。”旁邊的人雲淡風輕地看著他握起的雙拳輕笑。
“是啊,這樣的話,你們一直寵著的妹妹,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容澈挑了眉,似笑非笑。
溫清苑手裏的折扇墜子不小心掉了,“王爺說笑了,家妹和王爺可相差著五歲呢。”
蕭建成沒有說話,眼眸有深意地看著溫清苑。
眉心一跳,溫清苑覺得比起另外三家,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倘若這雍親王真的要娶卿兒,居心到底讓人思量。
正沉思著,容澈開口道:“清苑公子以為,這件事是誰的黑手。”
笑意凝固,麵色平靜,溫清苑淡淡地接道:“可以揣測的人,不多。”
之前的金蟬脫殼之計,是以批命讓三家知難而退。而現在卻被人有意無意加進去了大不敬的罪條。
這件事,難辦了,也不知卿兒在曹府怎麼樣。溫清苑又和蕭建成敘了話兒,便回府了。
一麵派大一給傳雲卿了消息,讓著別擔心。明日秋闈他還是需要養精蓄銳的。
等他一走,幾個影子才現身見了蕭建成。
“那縣主的成衣店可查出是誰下的手。”他猜過許多人,萬萬沒想到另有其人。
“也是洛月公主和大駙馬。”影子沒有一絲情緒。
沒記錯的話,這大駙馬好像是五原侯世子叫任連生,世子夫人好像是那個久病的大侄女吧。
蕭建成想到這裏勾起了嘴角的壞笑,盯著籠裏的金絲雀,笑意宛然。
“本王記得,任家好像有一間藏寶庫。”
如是自言自語地一番話,頓了頓,把玩著手心兒裏的海棠花。
“能砸的就砸,不能砸的,全部拿出來,送到惠妃和洛月公主宮裏。不用來回。”
任家的侯爵也是世襲罔替的,藏寶庫裏的寶貝不僅稀罕,而且有年代。
而且任家出過寵妃,便是如今九皇子的生母,賞賜的東西當然都在娘家了。
想想那五原侯老臉深綠的表情,蕭建成笑得更是放肆了,寶物這種東西,要沒有大家就都沒有。
吟岫居。
同時收到的消息,還有綠沈從雍親王府帶來的消息。雲卿看後,隨即輕笑了起來。
開始慶幸臨時刨的坑還是有些用處的同時,也虧得她靈光一閃,記得自己的縣主品級怎麼來的。
要算計她,還早著呢。
蕭建成倒是解了她的困惑,隻是自己印象中和大駙馬二人好像並沒有什麼交際。
難道是三公主記著元宵宮宴的仇?額,不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吧。
三日後的醜時,五原侯任家府庫走水,除了任家人,其他人都在睡覺。
昧爽,火勢才消了下去,府庫裏的東西都盡毀成灰燼,斷壁殘垣。
任侯爺一氣之下病了,在病榻上還詢問著子女是否在外得罪了人。
任連生不敢說他燒了福嘉縣主的鋪子,隻是任著自家老爺子如何說,他也不敢認。
因為他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縣主敢燒他任家的府庫,更何況府庫守衛森嚴。
“雍和門前貼出皇榜了。”一道驚雷在京城主街炸開了。
百姓們呼著喊著地到雍和門前一觀皇榜。
“先生,這上麵說的是什麼。”
一個老儒著青衫身姿挺拔地立在人群中間,神情淡然地捋著胡子。
旁邊的人群也是十分期待地催促著。
除非征收賦稅,抑或選賢選能,最不濟是三年一次的選秀,才會張貼皇榜。
洋洋灑灑的一通告示,以福嘉縣主的五星在庭的命格所述。
鳳凰在庭,朱草生,嘉禾秀,甘露潤,醴泉出,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
祥瑞之星再現,昭大梁國運,蕭氏紫薇宮明。
老儒沒有說其他,精簡後緩緩對眾人道:“皇帝陛下說,福嘉縣主未及笄前,不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