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師兄你是不是又打算跑路?”
一本正經地商量完正事,溫明庭迷之微笑地凝視著梁令,讓他的視線無處可躲。
哈哈哈哈,梁令笑而不語,上好的雀舌到口竟然一點子味兒也沒有,要是小丫頭沏的茶就好了。
“不愧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竟然把為兄我摸得個一清二楚。我說樂正,你一天不解決國家大事怎麼管我的一些雞毛蒜皮呢?”梁令就有些納悶了。
溫明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師兄一向不喜歡官場上那一套。去尋那些許多同窗之類的應該另有原因。”
“罷了。這是給她的信還有琴譜,樂正你就代為轉交。”梁令從袖口裏拿出準備好的東西往桌上一放,話裏含著要離開的意思。
溫明庭的笑意戛然而止,注意著他的動作和神情,卻並沒有任何話語來阻止眼前一切的發生。
在廳裏一坐,一天的時間已經悄然逝去。直到下人吩咐著傳晚膳等等,又問了問溫述之的去向,他才停止了冥想。
而此時溫述之正一副老漁翁的樣子坐在汐霞閣,耳朵豎了老高地聽著雲卿的懺悔。其實這事本也沒有什麼,他就是替自己寶貝孫女委屈。
“小丫頭,雍親王這個人你心裏麵覺得他是良人嗎?和溪小子相比呢?外公不想你是在這樣被設計的情況下出嫁。”
雲卿垂著頭,沉默不語。聽著溫述之打心底裏的關切,她所有準備好的要和他辯論的話語措辭,此時此刻都被拋之腦後。
更何況她從沒有想過要和外公針鋒相對。她也明白,家裏人都是怕她受委屈,隻要她說一個“不”字,外公就會拚盡一切去阻止這場婚姻。
“外公。”
溫述之說得越多,雲卿感觸越深,能夠表達她千言萬語的感恩的恐怕隻有擁抱。
“我明白外公一切都為我著想,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把溪南哥哥看作兄長,他放蕩不羈慣了,爺爺難道要把卿兒作為負累嫁去林家麼?”
林溪南和四哥是好朋友,如果沒有感情地在一起,成為羈絆他的那條線,她就是罪過了。因為鳥兒,是屬於天空的。
“那雍親王就是最好的選擇嗎?對於皇家人,外公心裏不安。而且你即將要麵對的,也許外公再也保護不了你。”
溫述之安慰地拍著雲卿的手,感慨良多。
雲卿沒有立即回答,之前她是在想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嫁的話,她選擇不沾朝政的雍親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結婚意味著什麼,不僅僅是從曹府搬去雍親王,也不是從福嘉縣主到王妃那麼簡單。
說了那麼多,她心裏現在有些抗拒成親,她不想束縛林溪南。正如現在,不想被一紙婚姻牽絆住自己的心情。
至於雍親王,她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說這麼多,皇帝已經金口應允,怎麼收回成命?
“老爺,大小姐。四少爺回來了,在院子外說要見老爺。”丫鬟的傳話打破了二人沉默的寂靜,知道溫清冠回來了,忙讓著請進來。
沒等雲卿問著溫清冠種種事由,溫述之拿起手邊的鬥笠就朝走進來的身形扔了過去。
溫清冠哎呦一聲,笑嗬嗬地接住了鬥笠,一躍跳了過來,“爺爺,我才到家氣兒都沒喘地,您就要試探我的武藝有增減呀?”
“你個臭小子,沒讓人把你趕出家門你就該偷著樂了,還油腔滑調地。”溫述之冷著臉罵個不停,雲卿旁觀著他分明是心裏開心得不得了。
“外公,先去用膳吧。四哥這麼稀罕地知道回頭是岸,咱們家裏又難得團聚一次,就等用過膳再來狠狠懲治他。”
三天沒有好好吃飯,她可是早就嘴饞心饞了。雲卿說罷挑釁似地白了溫清冠一眼,挽著溫述之的臂彎就往正廳去。
一大家子,一人不少地坐在一起。老爺子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卻比往日多吃了一碗米飯。雲卿曉得,她外公心裏比誰都高興就是嘴硬。這一點也當然完美地遺傳給了二舅舅。
用晚膳,說好要批鬥溫清冠,溫述之卻把溫明庭和溫明簡都叫開了。讓雲卿兄妹六人待在一塊兒。
這是雲卿三天以來第一次見到溫清苑,沒有以前儒雅的春風拂麵,隻是淡定地雲卿有些陌生。
溫清冠回來了,好像整個人也變了。沒有以前那樣的孩子氣,多了些豪放之氣。難得沒有逃避地認真向溫清墨和溫清苑致歉。溫清彥也從軍營回來團聚。
真是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和哥哥們坐一起說說話了。從長大以後,就真是少有了。
“大哥小妹,你們成親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