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天快馬加鞭的路程,硬是給馬車內的某位不速之客給生生耽擱了。

車內,霍東籬懶懶的靠在車壁上,無聊的閉目休息,車外霍祛趕著馬車,急急的向琅琊城趕去。

“滾!滾開!啊!”敏敏一蹬棉被雙手在胸前揮舞著,霍東籬頭疼的睜開眼看了一下,無奈的又將那棉被蓋在她身上。

“少爺。”

霍東籬看了她一眼,掀起車簾坐了出去,還小心的掖著車簾謹防風灌入。“還有多久?”

“明晚應該可以到城裏。”霍祛想了想,“少爺,這樣帶上她真的沒事麼?”

“先帶著吧,畢竟是個女子。等她醒來再攆走就是。”

“哎,也是可憐,遇上這樣的事,不過,那姑娘的身手還真不錯。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霍東籬心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是麼?”

“對了,那大夫叮囑了隔三個時辰上一次藥,少爺你看……”

“給我。”

“在車內呢。”

“我是說馬鞭,你去給她上藥。”

“啊?少爺!我是有媳婦的啊!你讓範範知道了,我不得被她罵死啊!”

“混賬,你不說我不說不就得了,何況就讓你上藥又沒讓你做其他的!她傷口大多都在手臂上,你緊張什麼!”

“那,那後邊那個不也是!”

“喲嗬,小子……”

霍祛臉色一紅,又往旁邊挪了挪,“那,那還不是少爺你叫我帶上她的時候看見的。不管,我不去。”

“瞧你,怕媳婦怕成這樣。沒膽子!”說完一掀車簾進去了。

“嘿嘿,那我還不是要看看少爺你到底,是不是,咳咳,某些不方便啊。”霍祛小聲嘀咕著。沒辦法,如今霍東籬都快20 的人了,家中竟然無一侍妾,戰場殺敵本就是血氣方剛的事,哪個沒在閑暇時分消遣消遣。可他家少爺倒好,端端正正的竟然是一個聖人了。哎,這樣下去,少爺好不容易認祖歸宗的家族難不成要就此斷後?

霍東籬當然無法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其他人眼中是產生了怎樣的影響,摸摸鼻子,他找出那藥瓶,歎口氣,坐在那女子身側。他小心的在那傷口上倒著粉末,神情隻專注在那小小的傷口上。

“嗯……”榻上那人忍不住嚶嚀的叫喚了一聲,霍東籬方才意識到她已經醒了。

“醒了?那你自己上吧。”

敏敏蒼白的麵容突然紅了紅,“哎……”她見他要走竟忘了自己身上有傷想伸手去阻止,後背的傷口扯得她冷汗直冒。

霍東籬扶著她的雙肩,慢慢的將她放平,“大夫說你都說皮外傷,但鞭傷卻也是不容易好的。”

敏敏聽話的點點頭,霍東籬無法,繼續給她擦拭,上藥。

“那個,”霍東籬看了她一眼,“你後背還有傷。”

敏敏臉色更紅了,霍東籬一看,心中不覺異常無奈,“你別誤會,我隻是給你上藥。”

敏敏搖搖頭,“勞煩扶我起來吧。”霍東籬慢慢的將她扶正,拿起榻上的藥瓶,正想問她自己能否上藥,結果被她一句話堵住:“有勞了。”

“得罪了。”張東籬輕輕的剝開她身上的層層衣服,香肩頓時漏了出來,他將她的頭發撥到胸前,認真而小心的上著藥。

“好了。”張東籬收拾好藥瓶,心裏卻把霍祛罵了個通透徹底。

“多謝公子。”自己將他披上的衣服一一扣好。

張東籬本就是一個不喜多說話的人,敏敏也不知從何開口,車內一下子靜默了下來。

“明日進城我派人送你回家。”

敏敏轉了轉眼珠,突然眼珠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公子,我……我沒家可回了。”

張東籬皺皺眉。

“家父娶了一房妾室容我不得,想盡千方百計的整治我。無奈家父竟聽信讒言,終於逐我出來,還斷絕了父女之情!我……公子你,你行行好,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