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洛城內,因著徐廣的舉報,左康先發製人,猝不及防的的將那幾人拿下,誰知牽連而出的竟有十幾數人之多!李軍醫一被捕竟吞服舌中毒藥,自殺身亡。楊絳被捉拿之時,正同幾人在糧庫謀逆,當場被捕。
府衙內,少了高懸的明鏡,巍峨的牌匾,卻因軍人天生的威嚴而更顯凝重。左康怒意勃勃的看著堂下被俘的眾人,聽堂木狠狠一拍,摔成兩塊!
“楊絳!你延誤糧草,私通敵國竟做出如此勾當!”
堂下一早被皮鞭鞭打得辨不清麵容,身材瘦高的人披頭散發的跪在石地上。聽聞此言,那人半晌才微微抬頭,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一些容顏,可那分明的嘲弄的笑意仍是灼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陰沉的幹笑著,如地獄的幽鬼般冷眼橫掃這一方人,繼而,他盯住左康,諷刺道:“我為何不可?”
“你!身為朝音男兒竟通敵叛國!枉費祖宗庇佑!”
“祖宗?嗬,哈哈哈哈,”他被縛雙手卻大笑得渾身顫抖,眾人皆麵麵相覷,不知這人是裝瘋賣傻意圖逃脫責任還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如此言行失常。
那人緩緩停下來,淡漠的神情讓眾人一懍!“你跟我提祖宗?!”
左康不悅的皺皺眉,那人狂放的笑意惹得他心中更為不快。“還有何同黨,快些招來!”
楊絳似充耳不聞一般,低垂下頭,仍是低低的笑著,“當年就憑子虛烏有的七王之亂僥存同謀者,我家祖宗便被姓劉的不分青紅皂白的砍頭!我大好前程,美好家園一夜之間盡成泡影,你說,這朝音還帶給我什麼?那姓劉的憑什麼生來就可以呼風喚雨,殺人成性?為什麼我不可以反抗,不可以逆他而行?!”
左康揉揉眉頭,有些不明白這人的邏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天家仁慈,你如今不也脫去了奴籍,正值建功立業的好時機麼?你又何苦怨恨。
楊絳冷哼一聲,“如果過往都同你這般抹清,這世間還有因果惡報之說麼?”
左康也不再同他糾結這個,繼續攻心說道:“如今李將軍,霍將軍生死未卜,饒是天家對你不起,他們又何其無辜。”
楊絳抬頭輕蔑的笑了笑,“無辜?那老匹夫同姓劉的一樣,死了也活該!”
“住口!”左康拍案而起,“李將軍忠心為國,豈容你如此羞辱!”
楊絳掃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低下頭,也不再言語。
左康見狀,緊攥拳頭,壓低怒火道:“亡羊補牢,未為晚矣!如果你……”
“來不及了。”那人低低的聲音卻猛然打斷了左康的言語。
左康震驚的盯著那人,“什麼?”
楊絳複又抬頭笑道:“來不及了。”他似輕鬆的聳聳肩,“即使你現在將這城中的細作都清掃幹淨,立馬追去沙漠腹地,也救不了他們的。”他嗤嗤的笑道:“更何況,左將軍,你敢麼?”
“你敢有負那人囑托,傾盡全城兵力去救那人?你敢為了你的私情置更多的朝音兒郎不顧麼?你敢放下大好富貴前程專往鬼門關走?!你,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