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陽怪調的語氣讓花爻不由得打個哆嗦,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順勢抽出自己的手,一下子跑開,“我,我先回去。”說完般逃離開這片修羅地。
早有朝音士兵看著那女子同烏智頭領關係密切,心中的怒火更甚,紛紛以為自己被那妖女玩弄了一番。
“我們軍中的細作定是同那妖女勾結陷害我們至此!”
“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化成厲鬼找那妖女報仇!”
“對!死也要找她算賬!”
花爻立於馬上,執韁看著那些人,方才還感恩戴德的人此刻卻如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詛咒著自己,四周變幻莫離充斥著仇恨怒意的麵孔皆環繞其周圍,她無所謂的笑笑,既不擔心自身安危,也不辯解其他。隻淡淡的對後趕至的琛鄆笑道:“瞧,都說我是妖女呢。”
昭伊琛鄆看著她,也不答話,繼而轉頭看向戰場,雙方人馬廝殺在一起,他微微眯眼,看著那峭壁之後,心中冷笑。“你還不走?”
花爻也怔怔的看著那個方向。
琛鄆看著走神的她,也隻是譏誚的笑了笑。隨即朗聲對著空無一物的那處說道:“閣下何不亮出身份也來這戰場戰上一戰!”
花爻垂頭,執韁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突然,一隻冷箭從峭壁後射出,一烏智士兵被那箭射得向後飛了幾丈,那力道之大,之猛,在那箭停立之時竟已一箭貫穿了四人!
昭伊琛鄆突然麵色陰冷的看了一眼花爻,打馬前行了幾步,就勢一彎腰,扭斷了一朝音士兵的脖子,奪過他的長戟,便奮力往前一擲。
長戟沒入峭壁,帶落些風幹的沙塵。可那暗中出箭的人竟仍是安穩不動,藏身於那兒。
花爻輕歎一口氣,調轉馬頭,拍馬離開。
自己心中還是願意那人勝利的吧,隻是,隻是,為何他要等這許久才出手。這天網陣於琛鄆是優勢可是何嚐又不算劣勢呢?他若憑借此算計了李常大軍,可局中局,誰被困其中當事者恐怕都不清楚吧。
若是這樣,那方才處於劣勢的當是昭伊琛鄆!費了大力氣圍剿他們卻反而被精兵所圍。暗箭難防,誰又知道下一個倒下的會是誰。
可當她以為他們是被天網陣所困無法對李常他們施以援手而動手撥開濃霧時,他們仍未曾現身……
原來都是自己弄巧成拙。
如今都已明朗化,是生是死也無可奈何。
“今日,今日我李常之死是替了霍東籬去的……”花爻勒馬止步,頭有些昏昏然。
“他再智勇無雙也不會料到會出如此紕漏……”
長盟的信報也告訴自己霍東籬應該在此處!
似想通了一些關節所在一般,她有些氣短的撫撫胸口,猛然回首。身後,三方勢力廝殺在一起,朝音的軍服以紅色黑色為主,烏智則更側重黃色,而,第三方人,是他的暗衛,那領頭之人同花爻還曾有過一麵之緣。
可他拒絕帶兵,隱忍朝堂,在這卻設如此大如此深的埋伏,到底是為何。
“你救得了他一時,可救得了他一世?毒瘤不除,總會反噬。”李常臨死前的話語一陣一陣在腦中盤旋重複。
花爻搖搖頭,大力的鞭打馬匹,任風吹散自己冒出的那些可怕的念頭。琛鄆冷眼看著疾馳而去的人,回首再看了看那批黑衣人,臉色也陰狠了起來。
張青,你竟算計得比我還深!
看著那策馬離去的人,幻想那儒雅如長風,清逸如流雲的男子此刻定然泰然坐在家中淡笑看著這方生死搏鬥,昭伊琛鄆心中怒火更甚,他一夾馬腹立即在如水的人潮中逆行靠近那峭壁。
他大喝一聲,一手平平的推出去,那峭壁之後卻又突然“撲騰撲騰”躥出好些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