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爻大驚失色,慌忙俯身查看。
“他被月華沙傷了心脈,開始一見你,又,又強行提起真力奔了那些路程。”趕過來的阿蠻淡淡的開口,雙眼始終盯著遠方,不再看眼前二人。
“敏敏,你……”
阿蠻搖搖頭,走到一旁蹲下身,抱膝坐下,低聲道:“你若用真力修複他的心脈,他還是有救的。”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他不肯讓我醫治,況且,我功力不濟。”她抬頭,看向她:“花爻,你救救他吧。”
花爻也不答話,將霍東籬扶坐好,雙手便抵在了他的背上。
阿蠻喜不自禁,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炷香之後,花爻收回掌,將他平放好,才拭去額上的汗液。她看了仍是蹲坐在那裏的阿蠻,便走了過去也坐了下來。
“敏敏,你不回去是因為他?”
敏敏扭開頭,也不答話。
花爻歎息一聲,“你可知你與他相隔的是什麼。那是國仇,除非一方服軟,否則那是無法逾越的。”
敏敏咬咬嘴唇,道:“你錯了,我跟他之間不存在相隔與否,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喜歡他如同他喜歡你,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沒結果的。”
花爻一滯,再次看了看那平躺在那兒的人,“這話題太過沉重了。”她冷冷的說道。
敏敏笑了一聲,“是麼?”她看了看花爻,又道:“花爻,有時你不覺得你很貪心麼?”
“什麼?”
“你既對長恭的父親念念不忘,又待在我哥哥身邊做什麼,既然你遠離了朝音你還牽扯這麼多幹什麼?你別忘了,你是烏智的閼氏!是我哥的女人!”
花爻怒急,站起身來,“你胡說些什麼!”
敏敏冷笑一聲,“愛一個人就有錯麼?你這樣踐踏我哥和他的感情,難道不會覺得自己很殘忍?!”
“我和琛鄆不是你想的那樣!”
敏敏也站起身,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懦夫!”說完也不再理會她,走到霍東籬身邊,將他扶起,弄到了馬背上。“如果你要離開,現在就走吧。既然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過一次,這次也就當他是做夢遇見了你。”
花爻上前一步,“敏敏,你我將他送出去之後便回王……”
“住口。”阿蠻吼道,“不用你管,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
“別鬧!”花爻沉聲道:“你哥此時護得了你,那你若回了朝音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敏敏突然冷笑一聲,“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張青?烏智細作,這名頭可夠他受的。”
花爻也不再同她言語,“你是想讓我現在動手讓人送你回去,還是當著霍東籬的麵說了你的身份再帶你回去!”
敏敏回頭怒瞪,“你!”
花爻不避眼光也是直直的看著她。
“算了,你也不會懂。”她看了看馬上昏過去的那人,又緩聲道:“可不可以讓我再陪陪他。”
花爻走上前,將她挽進懷中,“傻瓜。”
二人也都無話,一路向西南行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敏敏的心也越來越忐忑。
“我若突然離開他會不會奇怪,會不會怨我瞞了他。”
“你若是為他好,你便不該再跟在他身邊,他此番定是要班師回朝的,不同於在邊境這般自在。長安水深,他鬥不過,你也鬥不過。既然隻會帶給他困擾,你又何必執著。”
敏敏點點頭,抬頭又問道:“你當時就是因為這樣才離開張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