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爻笑道:“白衣修羅可不會隻能任人宰割,她既然主動露出馬腳,我也不妨試探試探她。”她自信即使蓮池假寐,也是萬萬跟不上她的腳步的。不過今夜她有意無意的漏了些行蹤,隻為看那人功力到底如何,而且從她能否辨明清楚這皇宮地形也可得知她的大致來曆。
香川點點頭道:“恩,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你能發現那人的問題,還是早早消除的好。”
花爻搖頭皺眉道:“不是,我想不通的便是這裏,若非那人暗中示意,我是萬萬發覺不了她有問題的。”她似在回憶一般,說道:“她主動告訴我,我夜間的行動她有所察覺,可是卻又不揭發我的行為,我實在是想不出,她此舉何意。”
香川想了想,突然失聲說道:“難道還有一方人察覺了你的行動,她,她隻是提醒你被人跟蹤了?!”
花爻一聽,也吃驚不小,繼而鎮定下來,複又思索道:“皇後的決然不可能的,不然她不會對你還無任何防範,陳年年,也不會是她,她白日才來過太子宮探過我的虛實。”她又低頭皺眉,“這皇宮中與我有交集的人確實不多,可我真想不透是誰。”
香川也思索著,“既然那人並無惡意,而且還出言相勸,想來是友非敵了。隻是那真正跟蹤之人卻是何人?”
花爻似沒聽見她的言語般,仍是思索道:“皇上是絕無可能為難我一個小丫頭的,至於其他宮嬪也沒有理由為難我。”她突然眼睛一亮,猛然抬頭道:“對了,香川,我那日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蠱毒,那蠱毒,會不會是我哥哥下的!”
香川一愣,一時想不起她竟還有個哥哥,繼而便想起那十多年前被昭伊軍斜奪了皇位逃至長安求得了劉澈庇佑的烏智前太子澹台於單。
那人當時逃亡之際,年紀才不過一十八,轉眼十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借助朝音之手能讓他奪回王位,豈知十多年過去了,烏智仍是昭伊的烏智,朝音還是劉家的朝音,而隻他如無根之苗,風吹便倒的如一根雜草般生存在皇城的一角內。十數年過去,莫說劉澈,隻怕那人院中侍候他的奴仆也忘記了他曾經的身份,至於其他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在這深宮中東北角的一座小院落裏還住有人。
“你說那噬心蠱乃是烏智王室禁蠱,那若非一般人是定不會擁有的,何況,何況,或許他們都小瞧了他。三歲看老,他那樣的人小時便常常同比他小了不少的琛鄆爭勝,這十數年來,隻怕他一日都沒能忘記那奪位之仇!”
香川緩了緩心神,想想,他身為烏智太子,若真對朝音大將軍下毒確實也說得通,繼而,她又皺眉道:“可是,他被禁深宮,又是如何向張青投毒的?”
花爻搖搖頭,歎道:“我即使以本來麵貌前去也沒把握能否問得出,隻盼能從他那兒拿得母蠱便好。”
“你預備就這樣去找他拿?”香川打量一下她的麵容,似在提醒她如今可是變了麵容的漪清,而非烏智的花爻。
“那你覺得即使我用真麵目去見他他就能識得了?”她笑笑:“可別忘了當年我才十歲呢,麵容早就不同當年了。”
香川抬頭看看她,“那你打算如何讓他知曉你便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子花爻?他能憑一己之力在這皇宮存活至今,怎會輕易相信人?堂堂烏智王妃猛然出現在朝音皇宮中,他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