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秋宴1(1 / 2)

清冷的刀鋒帶著寒涼的氣息緩緩靠近那人,花爻後背甚至都已布滿了細汗。

“澹台花爻!”混濁的記憶猛地都被一人的怒喝給震得支離破碎,如瓷片一般一塊塊的在虛無的空中斑駁掉落。那人清楚的麵容印在漪清的腦海中,染上鮮紅的色彩,竟將方才那些若有若無的想法以至於記憶當成了背景!

猛地漪清睜開眼,手勢淩厲的擊在那人的手腕處,匕首叮當掉地。蓮池吃痛握住手腕,仍有些憤然之色。“你,你沒……”

漪清冷然坐起身,直直的盯著那女子,那女子臉上的憤怒,怨恨之意異常明顯,卻絲毫沒有悔過之色。漪清仍是驚魂未定,雖說即使是鸞歌的控心術亦不能左右她,可是蓮池方才時機把握得很到位,不外乎一點小小的伎倆也讓漪清深陷其中。

見她半天不說話,蓮池愣了一會,臉上劃過悲憤之情,繼而也低低的笑了起來,“好,好,你動手吧。”

漪清從床上走下,站起身來,仍是冷冷的看向她,“我為什麼要動手,你是他的人,為他著想理是再所應當不過了。”

蓮池咬著下頜隻是倔強的看著她。

漪清看了看她,也不再言語,徑直走到門口拉開了門,坐在青石台階上。夏夜的風很涼,卻很透徹,吹散了心頭的煩悶,漪清獨自坐在那一處,沒了之前的心神不靈,也沒了那般的煩躁不安,患得患失。

她平靜的望著天空的星辰,夏日薄雲淡,星空低,一種天地間獨生有我的那種存在感油然產生。漪清靜靜的看著,絲毫不顧其他,遠遠的她似又聽見那人夜間屋頂吹簫之聲,長長久久,如泣如訴般的幽幽明著心意。她微微勾唇,仰望那浩瀚的星空,笑了起來。

“傻就傻吧,既然忘不了,既然來了,那就義無返顧的堅持吧。”她默默的告訴自己,也不再為了霍東籬,為了昭伊,為了那些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的人兒而感到內心愧疚。

蓮池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身後,漪清微微笑笑,拍拍身邊的空地,也不回頭的說道:“坐。”

蓮池略微尷尬的停了停,然後謹慎的坐了下來,“您……”

漪清打斷道:“你很喜歡他是吧,喜歡到可以可以笑著麵對我。”

蓮池羞澀的低下頭,頓時紅了滿臉。

漪清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談這個話題,她想了想又道:“離開故鄉不會覺得苦麼?那天你同我講的是實話?”

蓮池連忙說道:“我同您講的句句是實話,”她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為也算冒犯,不由得又低下頭,低聲說道:“是真的。”

漪清也無所謂的笑笑,她蜷起雙腳,出神的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地方,自語道:“我都不知何處是我的故鄉了。”

她眉眼淡淡的,籠在夜色中,更加顯得撲朔迷離,蓮池看著她的側臉,心中隻覺唯有此樣的人方能與那人並肩而立。

她不媚俗,不清高,有情義,有追求,有思想,有膽色。雖處於亂世卻不隨波逐流,雖輾轉顛沛卻意誌堅定,她就如同紅塵之中的一片孤舟,雖被風浪拍打,卻仍然執著的想到達對岸,渡人渡己。

……

連著幾日,霍東籬果如他所說的那般,她再也沒瞧著,而於單太子她也再不敢去了。即使霍東籬不忘前塵替她隱瞞了些,她卻不敢再托大,線索就近在眼前,而她卻無法去求證。蓮池交代之後行為卻也並未有所改變,仍是大大嘞嘞的性子,時而的不滿抱怨,時而的作弄阿朱,就如同以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