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怒急,回身迎向花爻,本該隻是擊偏短劍來勢的一掌卻因花爻本就隻是作勢擋住他的去路實則毫無殺意,故而短劍輕易的便被震飛,那一掌也打得花爻口吐鮮血。
鸞歌忿然揮袖掃來,張青仗劍於身前勉力抵擋,腳步卻不由自主的退後幾尺。
“你戾氣太重,若不清心靜養,遲早大禍!”說完再次看了看地上的花爻,卻見她微笑回視,搖頭示意。“珍重。”說完便往屋頂上飛去。
此間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整個將軍府,蘇恒率眾趕來,當即揮手示意弓箭手朝那二人射去。鸞歌也不再多言語,橫抱月華沙轉眼便隱入了夜色中。
冷箭如黑色細雨紛紛射向那飄散的二人,花爻隻覺心中暢快,倒在地上隻低低的笑了起來。張青冷著臉走到花爻跟前,蹲下身,捏著她的下頜,冷笑道:“澹台花爻,好本事!”
花爻看了他一眼,“我說了,留我一個就足夠,如此大動幹戈,將軍豈不是得不償失。”說完扭開頭也不再看他。
“叔叔打傷阿娘,壞人壞人!”長恭撲過來不停拍打著他的手臂。
“長恭!”花爻出聲喝止,將長恭拉入懷中,眼中的害怕之色油然可見。
張青略微錯愕的收回手,站直身子,似是對什麼感到恐懼般的退後幾步,繼而頓住腳步,再次打量了地上的那母子二人,“你怕我?”他突然轉身,對蘇恒道:“將她二人關進竹屋內,沒我的命令不得進入!”他微微側首看向昏迷倒地的霍東籬,冷然道:“將東籬少爺送回他府上。”
花爻護著長恭跌跌撞撞的任人拖拉進去竹屋中,她一步也不回頭,黑色嬌小的身影在昏黃的火把照耀下明滅變幻竟似即刻便要消失般。張青不自覺的伸手欲扶住她,卻隻是頓在半空中,繼而攥成拳頭垂下。
霍東籬看著他失神的舉措,仰躺在地上突然大笑起來。
張青回頭皺眉看向他,“你太不知分寸!太讓我失望了!”
霍東籬仍是止不住的大笑,蘇恒命人前去將他扶立起來,霍東籬仍是不住大笑,“舅舅,你明明內心深處根本不想這般待他,你方才那麼動怒是在氣她為了那鸞歌同你出手?嗬嗬,你竟懦弱至此!”
張青如蒼狼般的眼眸透露出的森森寒意隻讓人不寒而栗,霍東籬也微微吃驚,他的舅舅何時會用如此眼神看他!那是隻屬於看待仇敵的神色何時竟會被他拿來看向自己!他心中突覺無力,轉過身,也不要任何人攙扶便向外走去。
拾掇停當,張青略微疲憊的向寢居走去,劉諾早就被那動靜驚醒,派去打探的侍婢卻遲遲得不到準確的消息,而那後院早就被張青告知屬於禁地,她隻得侯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一見張青的身影,立時迎了上去。
“將軍,發生何事了?”
張青淡淡說道:“幾個江湖宵小夜探將軍府,已經當場斃命了,公主無需過多擔憂。”
劉諾微微低頭說道:“我,我是擔心將軍。”
張青凝神看向她,微微勾唇,伸手握住劉諾的雙手,說道:“天氣漸寒,公主日後不必如此等候,進去吧。”說完當先走進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