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換俘虜(1 / 2)

花爻愕然看著那人的劍直直向這囚車襲來,她立馬將長恭護在懷中,躬下了身。

可那人劍鋒卻一轉,橫立於空中,站於囚車之上,威風凜凜!

張青以劍指向車內二人,望著河對岸心焦之人,冷笑道:“昭伊琛鄆,這筆買賣可真不劃算!”他仰頭笑了笑,“這二人身份貴重至極,大汗想用一人就換走這二人,嗬嗬,是當我們是傻子麼?!”說完橫劍於身後,長風瑟瑟,吹著他頭盔上的盔纓飄然於空中,紅色一團猶如烈火。

昭伊琛鄆緊了緊拳頭,那人是故意的,故意做出一副欲傷人之態!他壓下心中怒火,亦大笑道:“哦,原來堂堂的驃騎將軍在您大將軍心中也不過如此嘛,還是有些人,想借此機會鏟除心腹大患?”

張青冷笑一聲,低頭看向籠中之人,那冷凜的眼光似在詰問她一般。他轉開目光,大聲說道:“沒想到烏智大汗除了會暗箭傷人之外,這挑撥的功夫也是不賴嗬。”

昭伊琛鄆也不聽他做這些口舌之爭,他向阿頓都看了一眼,阿頓都領命,將霍東籬拖至更前方,河麵的水汽幾乎噴薄至臉。

那人微微揚了揚頭,看向河對岸,他眯了眯眼,待看見那籠中二人,而立於那牢籠之上的黑色鎧甲之人,他猛然睜大了眼睛。

“她應該沒告訴你們,他要殺的是誰吧。”,“長恭啊,嗬嗬,長恭,不就是張麼?”

他看向那三人,本該是好好的一家如今竟非要這樣刀劍相向,他張開嘴,想大聲呼喚,可是被勒住的嘴唇卻發不出任何一個清楚的字音。

“嗚,嗚!”他掙大了勁欲告訴那人真相,可是卻被阿頓都大力壓住,掙脫不得,迎麵而來的水汽噴薄向他,惹得他眼睛一陣陣生疼。

這般竭力抗阻的行為在朝音眾將領看來卻隻以為讓張青不要因為他而放過囚車中的二人,眾人心中更是對烏智之人恨之入骨,對那車中相互依偎的二人怒目相向。

張青臉色更是不善,從身後猛一抽出短劍,“哢!”的一聲將那囚車鎖鏈斬斷,人也跟著翻身站於地上。

“歘!”短劍被一股大力擲入土地中,短劍“嚶嚶”作響。

他幾個大步走上前,手一揮,身後侍衛便將車中二人拖拉出來,也不知是因為侍衛力氣太大了還是長恭被這陣勢給嚇住了,還是看見了琛鄆,覺得有了依仗,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在這肅殺的戰場上這稚嫩的童聲甫一響起便淡了些凶殘的氣氛,眾人皆將目光投向那孩童,帶著不同的神情與想法。

公孫籌打馬向前,翻身下馬,站於張青身旁,低聲說道:“將軍,還請速戰。”

張青幾不可見的皺皺眉,身後二人已被帶至跟前。張青淡淡的一瞥,那發絲淩亂,滿臉汙垢的女子雙眼隻是盯著那河對岸之人,她緊緊的將長恭護在懷中,神情卻絲毫沒有憂怖之色。

那樣的坦然,放心的麵容,張青心中一陣憤怒,對著昭伊琛鄆說道:“昭伊琛鄆,你選一個,你的女人還是,你的兒子!”

霍東籬仍是不住的欲往前衝,他瞪大的眼珠,額角暴露的青筋都無一不展示出了他內心的焦灼,可,這些除了他身邊的阿頓都,沒人能看見。

“霍將軍,你消停消停吧,若是不小心劃破了脖子,對岸的二人可就一個也活不了了。”阿頓都冷冷的丟下這句,便見那人激昂的情緒立時萎頓下來。

他看著霍東籬無奈的癱坐在地上,隻是感歎。難怪,難怪雪神說,這世間最苦是牽掛……

昭伊琛鄆陰沉的看向張青,“朕說了,二換一。”

張青冷笑一陣,抽出自己腰間寶劍,寒冷的劍鋒直指花爻懷中緊緊依靠的孩童。

“是麼?既然大汗不願選,那本將來幫大汗好了。”說完便挽起劍花刺向長恭胳膊,他本意是想用這孩童的聲響換得對岸之人的心疼。不知為何,他想留下那女子。

豈料花爻見劍勢襲來,背轉身便扛了那一劍。

“額!”小腿一陣疼痛,花爻單腳跪下,卻依舊緊緊的護住長恭。她當日本就傷勢未好便被押上了囚車,一路風霜襲來更是加重了病情,那日她昏昏沉沉的躺在車中皆因身子早已困頓不堪了。如今受了這一劍,更是再無多的力氣支撐著身子,索性雙雙跪坐於地上。

花爻頭也不回的咬牙說道:“堂堂朝音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對無知孩童都忍下這般毒手!”

張青收劍,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悔恨與擔憂全沒能入了別人的眼,他不理花爻的冷語,依舊高唱道:“大汗可想清楚了些?”

昭伊琛鄆也是暴烈的性子,見花爻如此形容,當下便揮出馬鞭,抽在霍東籬身上。悶哼一聲,卻如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一般。昭伊心中不解恨,仍是一鞭鞭的抽打那人,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