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秋,樹葉開始飄落,這長安南郊的風似乎格外的猛烈,茅草屋也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
屋中的人或許有什麼煩心事,睡得並不安穩。
半睡半醒間,屋裏的人隱隱聽見噠噠的馬蹄聲響,交錯著幾道人聲。她這才緩慢的睜開眼睛,這麼晚了,怎麼會有馬蹄聲?
“王爺,也不知他們埋伏了多少人。這樣輕易闖過去,隻怕……(說話的人低著頭,聲音越漸低下去,顯得十分擔憂。)”他叫何勝,是當年在齊州就開始跟隨李恪的。
“何勝,你該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既然知道他今夜會設下埋伏,就不會放過這個將他一舉拿下的機會。”這就大唐三皇子李恪,如今的他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奪目,殺氣十足。
他們鬥了有多少年了?交了多少次手已經數不清了,但到現在,都還沒分出個勝負。也就因為對手是那個人,所以李恪的這群侍衛才這麼緊張。如果換了別人,他們又有什麼好擔憂的?
“可是王爺……”何勝還想說些什麼,他們的主子就是這樣,總是不知道疼惜自個兒。
“無需多說,本王知道事情的輕重,也有決勝的把握,你們隻需聽命行事。”李恪冷冷的說道。
看到勸說沒用,侍衛們便一個個眾誌成城的準備對敵,“卑職定不負所望。”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死有何懼?
樹林是漆黑的,道路是狹窄的,李恪不怕黑暗,他隻相信自己。視他如仇敵的人多如牛毛,他不在乎,隻要自己能製服他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正想著,突然眾多暗器齊發,幸好李恪一群人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一人受傷。
看著黑漆漆的一片,李恪說道:“出來吧,本王知道是你。”隻是他卻永遠帶著麵具。
“吳王(李恪在貞觀十年從蜀王徙封為吳王)好身手,在下佩服。”聲音傳來,李恪等人也已被圍困住。
“本王倒不怎麼佩服閣下,閣下會做的也就隻有暗算這等下三濫的事。”他們鬥了這麼多年,李恪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的真麵目。隻知道他是個頂尖的殺手,因為他每次都帶著麵具,所以都叫他假麵殺手。
“吳王說得是,隻是這下三濫的手段,有時還真能要了人的命,吳王可別不相信。”假麵殺手笑裏藏刀,他手一揮,那群圍住他們的人便蜂擁而上。
瞬間,這樹林衝刺著冷兵器的撞擊聲和血的鐵腥味。隻有假麵殺手與李恪還站著不動。
看到一個個從包圍外衝上來的人,假麵殺手冷笑道:“沒想到吳王早有準備。”其實是想到了的。
“閣下都準備好了,本王怎麼能偷那個懶?”李恪卻笑得甚是灑脫。話音一落,兩人便動起了手。
嘈雜的聲音和濃重的氣味讓不遠處茅草屋裏的人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種味道。
隻是兵器相撞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她知道茅草屋外,為首的兩人正鬥個你死我活。
“吳王殿下的劍法精進不少呀!”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