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蕭安樂留在了吳王府,李恪沒有讓她繼續住地牢,而是讓她住進了廂房。李恪靠在窗外,安樂則坐在床沿。
“在怪本王嗎?”李恪淡淡的問道。
“王爺用心良苦,安樂怎敢怪罪?”她不怪罪,不代表她讚同。
李恪苦笑,她終究還是怪他的,“安樂,本王想賭一把。本王不願與你之間隻有‘不可能’三個字。尋你的這些年,本王真的很累,不想再與你遙遙無期了。”
李恪的深情,蕭安樂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她天涯海角的跑,他便天涯海角的尋。如若她是白玨,隻是一個白玨,她會毫不猶豫的投入他的懷抱。可她不是,她是蕭安樂,一個身世複雜的蕭安樂!一個與李氏皇族不共戴天的蕭安樂!
“本王知你不願鎖在宮廷,可本王卻不能把你放開。人生能有多少個春秋?本王還能浪費幾載去尋你?”所以即使知道她不高興,他也要一意孤行。
安樂移步窗前,“王爺……”她隻想像現在這樣,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聽著有關他的消息。這就足夠了。她不能與他白頭偕老,也不願與他兵戎相見!
離開的這些日子,思念和牽掛,更讓安樂清醒的知道,她心屬何人。
“王爺,太子和魏王也在尋安樂!當年安樂為何逃出皇宮?當年安樂被逼到了何種境地?王爺當時雖然不在長安,但安樂相信王爺是知道的!”難道又要將她逼到那種千鈞一發的地步嗎?
“今時不同往日,皇後不在了,李恪也不是當年的李恪了!”
“太子也不是當年的太子,魏王也不是當年的魏王,而安樂也已不是當年的安樂,王爺憑什麼以為今時就會比往日更好?”安樂知道,今時隻會更遭!
李恪啞口無言,他能變強,難道別人就沒有變強嗎?如今隻會比以往更加劍拔弩張!
次日清早,太子就來接安樂了。出了吳王府,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安樂想著這幾年跟師父一起四處雲遊的日子,以後隻怕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這段時間一直守在吳王府附近的假麵殺手看到安樂被東宮的人抬走,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那是能把人送進地獄的笑。
下了馬車,看著巍巍宮殿,安樂想起了靜一師父跟她說過的話。
她說:“皇家的親情跟平常人家的親情是一樣的,但平常人家的親情不用受到太慘烈的考驗。可皇家的親情是會受到生死名利,各種考驗的!”當時安樂默然的垂下了頭,什麼也沒說。
雖然安樂對皇家知之甚少,也知道風起雲湧的儲位之爭。安樂不知道當年的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以及當今皇上李世民經曆過怎樣的考驗,但她知道她熟識的那幾位正在經曆著怎樣的考驗。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明明重情重義,偏偏隻能置若罔聞!無奈,悲哀!
“你總算回來了!”李承乾眼含幽深的惆悵笑道。
隻是這時,太子妃蘇縈卻抱著太子嫡子李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