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笑間,那少女與這張聞聲已然過了十幾招,兩人一如穿花蝴蝶,一如越澗猛虎,卻偏偏隻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張聞聲在左輔城做到都尉,自然不是尋常之輩,然而十幾招下來竟是絲毫不能占到上風,更何況對方隻是個十六七歲的丫頭!這一旦傳出去,讓他這官爺的麵子往哪兒擱?!
想到此處,不禁狠下心來,施出畢生絕學,身子忽的如同一座山嶽,整個欺身而前,襲向那綠衣少女。
這一招凶險之極,是以整個身體襲人,也是他賦異稟,又有奇遇練就一身銅皮鐵骨,才修煉得如此奇功。若對方以硬碰硬,恐怕立時便遭反噬,為他剛猛之氣所傷。
陵滄望見便知這張聞聲已然到了宗師之境,先圓滿,氣息源源不斷,更兼內外兼修,十足的是一個好手。一個的都尉居然能夠達到這般境界,也不愧是京畿之地,果然是高手如雲。
然而那少女卻像是看破了他的手段,竟是身子一旋,但見碧綠衣衫晃動,竟是避了開去,不與他硬拚。
張聞聲緊追不舍,二人再度陷入混戰之中。
正在此刻,那寧寒衣忍耐不住,突地屈指一彈,一道氣劍突襲而出,急如閃電,快似流星。
綠衣少女似乎有所察覺,然而畢竟在苦戰之中無暇顧及,立時被這道氣劍擊中左肩,登時半個身子一陣麻痹,便像一旁倒去。
誰料忽的人影一閃,那唐憐心早已出手,身子一晃直接便來到了綠衣少女身前,將她嬌軀輕輕攬住,接著一個回旋,早又回到陵滄身邊,這般身法,真是快捷無倫,猶如一道幻影一般。
陵滄苦笑一聲,也隻得站了起來。
那寧寒衣與張聞聲走到一處,張聞聲便耐不住問道:“你們又是何人,敢出來擋路?!”
唐憐心冷笑道:“你們這許多男人,欺負這麼一個丫頭,難道不嫌丟人麼?!”
張聞聲怒聲道:“她妨礙公務,更拒絕我們抓捕,這是何等罪狀!又豈是尋常的丫頭?!”
唐憐心道:“既然是你執法,本也無話可,你就該自己動手抓捕,何以又讓這個什麼書生暗中偷襲,豈是正大光明的手段?!”
那寧寒衣出手不過彈指之間,旁觀眾人本都不是武學之士,難以察覺,然而張聞聲自然知道其中道理,老臉不禁漲的通紅,遮掩道:“她學藝不精,在我一番追逐之下難免氣血紊亂,以致跌倒,有何不妥!”
唐憐心怒道:“好不要臉,也罷,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你們!”
陵滄在他身後輕聲道:“先救人吧,莫要生事的好。”
唐憐心聽了陵滄的話,冷哼一聲道:“算你們運氣,我們走!”
罷身子一晃,手中雖然攬了一個人,竟是絲毫不受影響,眾人隻覺一道幻影閃動,眼前一花,那裏竟失去了唐憐心的身影,適才之事仿佛是一場夢境一般。
陵滄苦笑道:“告辭!”
也施出無間遁法,身子更是倏地消失,如果唐憐心的消失眾人還感覺有一道虛無縹緲的幻影閃過,陵滄的身法,則讓任何人都無法看破,仿佛陵滄從未在那裏一般。
陵滄閃出酒家,便見到唐憐心的身影,飄飄渺渺,仿佛虛幻,不禁微笑一聲,身子急速朝前掠去,二人隻在片刻之間,便走出十幾裏的距離,來到了僻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