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間,整座酒館之中的氣氛立時一窒,鴉雀無聲,似乎都為這兩股人之間氣勢所懾.
那來人為首的,卻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臉龐如同刀削斧鑿,分外堅毅,眼神冷冽,直直地望著那梁道生。
梁道生不肯示弱,站了起來,輕笑一聲道:“黃師兄。”
那黃道秋點點頭,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沉聲道:“梁師弟。”將那師弟二字得分外明朗,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示威之語。
梁道生臉上肌肉翕動,似乎在忍耐憤怒,勉強露出一個笑意道:“不想與黃師兄在此地巧遇,不過我師兄弟幾人已然用過酒菜,就此告辭,不打擾幾位歇息了。”
罷一招手,手下幾個師兄弟便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顯然是不想在此地衝突。
黃道秋冷笑一聲,哼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竟是不發一言,隻緩緩地領著手下的師兄弟向著飯桌走去。
他後麵一人卻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道:“倒是識相。”
他這話怎能瞞得過眾人耳目,更何況是肆無忌憚,便是要讓對方聽到的。
那梁道生火一般的脾氣,怎還能忍得住,猛的止住步子,回頭指向那話之人,怒聲喝道:“韓惜你什麼?!”
那名為韓惜的弟子倒也不懼,輕笑道:“我梁師兄你,倒也識相,知道不是我們黃師兄的對手,看見師兄走來就立馬拍拍屁股走人。這是事實,又不是我出言汙蔑。”
梁道生怒不可遏,高聲道:“你!好好,黃道秋,我千般忍耐,隻是要在最後的試煉之中與你分出勝負,然而你縱容自己的師弟這般侮辱於我……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大斤兩!”
陵滄心中一動,他來到這個虛界地盤,也沒見過有人動手,正好看看他們如何打鬥。
那黃道秋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道:“既然是你約戰,那掌門問起來也就不怪我了,如果能夠在這裏解決你的話,我也不介意提前幾日。”
二人立時拔出仙劍,冷冷對峙。
那店裏眾人如何還看不出好歹,立時都紛紛退避,留下幾顆黃靈石飛一般的逃跑了。
那店家雖然心中又氣又急,然而知道這是青川劍派中的精英弟子,別自己,就是古嵐城城主手下也要給幾分麵子,如何能夠惹得起?!也隻得戰戰兢兢,在櫃台後麵偷偷的觀戰。
陵滄卻是凜然不懼,一個人猶自悠然的喝著酒,拿眼神瞄著這對峙的雙方。
梁道生冷笑道:“今日對決,非仇家廝殺,我隻與你賭鬥劍術,不比元神**,可否?!”
黃道秋不屑的一瞥,冷笑道:“你既然憐惜性命,我豈能不給你機會?好,就賭鬥劍術!”
梁道生心中憤怒欲狂,然而卻也明白賭鬥元神,畢竟還是對方修行時間更長,元神更為凝練,恐怕不敵,然而隻賭鬥劍術的話,自己的禦風擎雷劍剛剛突破第七重,卻有七八分的把握,是以隻得無視對方的譏諷,長劍立時出手。
嗤啦!
這梁道生身為關門弟子,青川劍派三代弟子中的翹楚,出手自是不凡,這一手起手式風起西川,便煞有氣勢,將這虛界空氣都劃到嗤嗤作響,撩向那黃道秋腰脅。
黃道秋凜然不懼,長劍一抖,化作一團劍雨,紛雜不定,忽的劍光一止,噌的一聲,幻出一團雲光,將那梁道生的劍勢掃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