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我的天呐,快給王妃披上,一會兒該著涼了!”
周圍的丫鬟們驚訝叫喊著,披風、毛巾很快便將濕淋淋的烏天柔包裹了起來。
毛巾吸收了少許黑色頭發上那未結冰的水珠,羽王妃烏天柔裹著其實根本感覺不到溫暖的狐裘披風,透過額前淩亂的發絲,回頭看向了那冰麵上的大窟窿。
昨夜方才下過一場入冬以來的小雪,氣溫驟降,荷花池表層倒是結了一層很有迷惑性的冰。
晨起用膳時,天柔還聽見丫鬟們在嘰嘰喳喳的討論這冰的厚度,原本真的以為那冰層厚的很,沒想到當她砸下來的時候,竟也是那麼的脆弱。
今日天氣難得放晴,羽王妃烏天柔與側妃烏倩茜閑來無事,相攜在府中閑逛透氣,逛累了便一同坐在亭子裏喝茶賞雪。
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怎的,兩個人竟一起跌入了荷花池中!
所幸羽王爺趕來的及時,將二人從刺骨的水中救起,這才免了一場悲劇。
在丫鬟們的簇擁下,嘴唇蒼白、狼狽異常的烏天柔麻木著雙腳,無意識的往自己的房間挪動。
頭也沒回。
此時此刻,冷的不是身體,是心啊。
那裏似乎被誰掏了一個大洞,洞裏雜草葳蕤,狂風呼嘯,冷的人直打寒戰。
在烏天柔的身後,羽王爺赫連羽霆正抱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烏倩茜。
啊,忘了說了,烏倩茜,同時也是方才拽她下水的始作俑者。
無所謂了,誰害誰,都無所謂了。
反正掌握生殺大權的那位王爺才是真相,她的冤屈與否,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麼?
數九寒天,池水酷寒,連同著烏天柔的一顆心,一同冰封在了那荷花池中,永不願再見天日。
回屋換上了幹淨清爽卻異常樸素的白色衣裙,喝過薑湯卻仍舊發了燒的烏天柔坐在梳妝台前,嫩白的手指握著桃木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嘴角卻是一直浮現著一絲笑意。
鏡中,自己那精致的麵容漸漸模糊,今天下午的事情反倒是清晰了起來。
本就體弱的天柔在這樣寒冷的日子本不打算出門,奈何烏倩茜興致高昂,不管不顧的非要拖著她一起賞雪。
烏天柔無奈的被她拉著出門,表麵上仍舊溫婉,內心卻是厭煩的緊。
嗬嗬,明明就沒有那麼和睦,為何非要裝得如此姐妹情深呢?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在園中有一搭沒一搭的逛了逛,著實怕冷的兩人便在那湖心亭中停了下來。
烏倩茜差使著丫鬟們在亭子外等候,自己則是慢悠悠的喝著茶水,陰陽怪氣的對坐在對麵的自家姐姐笑了笑。
“姐姐,王爺這幾日對你的態度,好了不少呢。”
烏天柔聞言抬眸,看了看對麵言笑晏晏的自家妹子,突然就覺得這張忍受了三年的嘴臉還真是有點看膩了。
茶杯蓋輕輕略了略茶葉的浮沫,端起茶杯卻並不喝茶,天柔透過茶水的蒙蒙熱氣抬起眸子,難得還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