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有些明亮,亦有些璀璨。
皎潔的銀光照耀地麵的一道幽暗身影上,周圍淒冷的微風肆意飛舞著,秋風瑟瑟,頗為幽涼。
後花園內,到處散發著芬芳般的花草氣息,偶爾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幽暗身影似若是一位貴婦,一頭黑色的秀發用發簪高高盤起,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睡裙,她仰著頭,遙望著天際中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雖然是一道背影,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其身上流露出一絲高貴冷豔般的氣質。
貴婦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仿佛很久很久,又好像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十分柔弱的嬌軀任由周圍淒涼的冷風侵襲著,一張冷豔的臉上掛著一絲幽怨,眸子深深的望著虛空中懸掛著的明月,突然覺得,今晚的月亮一如既往的明亮。
不知過了多久。
一道悅耳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裏,令她身軀一震。
“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貴婦站得時間太久了,還是因為被冷風侵襲的緣故,以至於讓她的嬌軀有些冰冷的僵硬,她機械般的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是她夢裏出現了無數道的麵孔。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風遙遙和秋月。
風遙遙立即如歸巢的鳥兒一樣,撲進貴婦的懷抱,深深的把小腦袋埋進自己母親的懷裏,一雙玉手緊緊的抱住她,仿若一鬆手,母親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樣,在其身後的秋月抹了抹即將衝出眼眶的淚水,轉身悄然離去,離去之際,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世人皆知風月公主背景神秘,家世深厚,在外麵風光無限,深受世人的崇拜,敬仰,但誰又知道,風月公主的苦楚呢?
一年下來,連家都回不了幾次,更別說見自己母親了,而秋月更是知道,在風家,風遙遙的母親,炎鈴兒可有可無,說得好聽點是風家的女主人,說得難聽點就連一個婢女的地位都不如,要不是因為風遙遙的話,早就被趕出風家了,也正因為風遙遙,所以炎鈴兒才會被安排到西湘去,隻要住在風家的都知道,西湘是什麼地方。
雖然風遙遙氣憤不已,但為了不讓她母親為難還是忍了下來,她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為難,為此,她不惜走遍整個星河聯邦,讓自己的名聲變得更加響亮,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帶自己的母親出去。
或許隻有在麵對她母親的時候,才能像個孩子一樣趟在母親的懷抱吧,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每天在麵對那麼多虛偽做作的笑容。
炎鈴兒抱著女兒,一隻手撫摸著女兒的小腦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疼惜,輕聲道:“你怎麼回來了?”
聲音很輕,亦有些顫抖,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風遙遙從母親懷抱裏的鑽出來,抬起頭看向炎鈴兒,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感受著那略微消瘦的臉龐,眼眸微微紅了起來,喃喃道:“媽,你瘦了!”
炎鈴兒莞爾一笑,隱蔽著眼眸的憂傷,笑道:“因為最近媽在減肥啊,所以吃得少!”
風遙遙沒有說話,就這麼癡癡的望著她,眼中的淚水滾滾流淌著,仿若即將奪眶而出,片刻之後,突然說道:“媽,要不,我帶你離開風家吧?”
“離開風家?”炎鈴兒聞言嬌軀一顫,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鬆開了女兒,搖搖頭,道:“可離開風家,我們又能去哪呢?”
“不管去哪,也比待在風家好吧?媽,難道還期望他還能回到以前嗎?”
聽到這個他字,炎鈴兒嘴角的苦笑更加的濃鬱了,眼眸中似若有些迷茫,彷徨,還有一絲無助。
走?
又能走到哪裏去呢?
就算離開,風家會這麼容易讓他們走嗎?
風淩是什麼人,炎鈴兒很清楚,更加的知道,不管是風家還是風淩都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她們離開。